纳兰云升铁血汉子的形象深入人心,下属和奴才不敢近他的身。至于亲人,后母与他相敬如宾却并不亲昵,顶多为他做点儿吃食,至于身体接触却是让两人都不自在的。
父亲绥远大将军比他还爷们儿粗心,更不会关心他的衣食起居。小时候两个弟弟妹妹倒是会经常往他怀里钻,不过长大了之后,三人各奔东西,也就少有聚在一起的时光。
在他的记忆里,上次有人为他披衣服还是他的娘亲带着叶儿回纳兰府的时候,一晃也有十年多了。
纳兰云升什么也没有说,眼也没有抬,明明心中波涛汹涌,不过外表看上去却是波澜不惊。
阿羽没发现图,想了想也是,谁会光明正大地当着外人看城防图呢?
他像个螃蟹一样挪回床榻,看着换了装的纳兰云升,本来冷峻严肃的他因为那件明黄的衣袍而变得亲民了许多,要是再梳洗一番,刮个胡子,也定是个帅气俊俏的公子。
阿羽:“将军,您穿这身儿挺帅气的嘛!要我说您以后可以多穿点儿明亮的颜色,多笑笑,老是穿的黑不溜秋的,配上您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人看着都发怵。”
纳兰云升的脸蓦地黑了,阿羽夸他长得好看让他不知所措,只能用愈加可怕的表情掩盖心中的慌张。
倏忽,他抬起了头,瞥了一眼阿羽,问道:“你......怎么样了?”
“啊?”
纳兰云升移开了目光,抬起手指了指阿羽的跨部。
阿羽笑道:“哦,您是说我的腚啊,还疼着呢!”
纳兰云升用低沉的声音道:“满口污言秽语,不知羞耻。”
“污言秽语?”阿羽呵呵笑道,“说个‘腚’就是污言秽语了?那我要怎么说,尻?我尻疼?”
纳兰云升被呛得咳了几声,不打算再跟他贫嘴,“快睡,明日还要赶路。”
阿羽转了个身,用手枕着头躺下,以防碰到伤口,他脚心相对,用腿摆出了个菱形,闭上了双眼。
“你,戴着面具睡吗?”
阿羽左半边脸上黑色的胎记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伪装,纳兰云升只是无心之言,但却让阿羽心生警惕,担心是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哦,在营里一直这样,我习惯了,怕半夜吓到战友们。”
带着面具睡觉肯定不舒服,纳兰云升不假思索地道:“摘了吧。”
阿羽脸上黑色的颜料只要不洗,撑个几日没有问题,便放心大胆地摘下了面具“以证清白”,没过多久就在淡淡的檀香中进入了梦乡。
阿羽睡觉很老实,也很安静,似有似无的呼吸声均匀地为摇曳的烛光打着伴奏。
纳兰云升鬼使神差般走到了阿羽床边,替他盖上了被褥,他左边的脸正好被头发和烛光的阴影覆盖,露出右边立体流畅的侧脸。
虽然阿羽这张嘴十分讨人厌,但容不得纳兰云升不承认,他睡着了之后的模样却是如此好看,有种让人想要舍弃一切去守护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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