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媚若有所思,道:“若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她们现在也应该回到这里了。”她问羽言道:“你还没说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羽言感觉头大,好多事情一下子就凑到了一起,让自己分身乏术。
可是事情还得一件一件来解决。于是他就把剑童被丐帮绑架的事情说了。
这件事情信息量太大,牵涉了丐帮、苏州顾氏以及与紫媚相关的云滇白马。还包含了丐帮内部不为人知的争权内幕以及两大世家暗中实施的计划。所以紫媚需要好好消化下。
不过她冰雪聪明,自然一下子就猜到羽言来这里找自己就是为了获得云滇白马家的内情。
不过,还未等到她开口,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本来“一剪媚”因为生意兴隆,客人往来不绝,楼下自然是喧嚣热闹的。可是现在这阵嘈杂声音明显不是来这里的客户们发出来的。
扶着栏杆,紫媚向下望去,见黑压压的人群围成一个圆圈,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有个管事的跑上二楼,跟紫媚姑娘道:“老板,下面有一群叫花子在闹事。”
紫媚一皱眉头,道:“打到店里来了?可是和我们有关?”
管事的道:“刚才来了几个叫花子要做衣服。咱们的伙计知道来者不善,已经小心招呼着,可是他们还是鸡蛋里挑骨头,说咱们怠慢了他们,然后就在下面摔东西,还揍了咱们的伙计。”
摔坏东西,紫媚姑娘不心疼。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坏掉的东西可以再买。可是打自己的伙计就不能接受了。她一拍桌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道:“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闹事。”她命令管事的,迅速招呼家丁,将这群闹事的叫花子全部控制住。
“一剪媚”能将业务拓展到外地,紫媚姑娘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姑娘。她特别招募了一群家丁,班底就是乔家镖局的镖师。这些人跟在乔逸生身边,武功自然不错。
老板发话了,而且还是对方惹事在先,“一剪媚”的全部家丁一涌而出,将这几名闹事的叫花子全部控制住。
紫媚姑娘见自己的家丁手脚利落地控制住闹事者,这才转过脸,收起了之前的杀伐之气,对羽言微微一笑,道:“羽兄弟,和我一起下楼问个清楚?”
羽言笑道:“这些叫花子不过是想讹点银子。你若愿给他们,他们会定期来收保护费;你若不给他们,那就要彻底把他们给打服了,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上门。”
紫媚姑娘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犯愁,若是给他们银子,万一他们狮子大开口,我这小本生意也吃不消。可是若不给他们银子,我一个弱女子也得罪不起堂堂丐帮。羽兄弟不是才见过他们的长老长拳侠丐么,正好可以替我出面盘道盘道,然后我准备一份银子,一次解决掉这个麻烦。”
羽言笑道:“紫媚姑娘好手段,既要震慑了他们,又要不伤了和气,还要让他们以后不来给你添麻烦。行,我这就随你一起去。”
紫媚姑娘道:“我作为老板,自然是先出面。若是压不住场子,再请羽兄弟相助。”
于是,管事的前面带路,紫媚姑娘和羽言一起下楼。
楼下早就被砸得乱成一团,地上都是碎碗片,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在家丁出来控制住乞丐的时候,店里的客人早就跑光了。可是门外的大街上倒是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紫媚姑娘看着眼前的乱象,不由得心头火起。可是她压住了火气,上前几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坏了自己店里的生意。
只见闹事的是五名乞丐,为首的是一个右前胸缝了三块补丁的乞丐。他们五个人刚才和“一剪媚”的家丁争斗的时候并没有占到便宜,为首这个乞丐的嘴角还被打出了血。紫媚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地上用袖子搽拭嘴角。
他一看紫媚姑娘来到自己的近前,忙站起身,恶狠狠地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一剪媚本人?”
紫媚姑娘似怒非怒,道:“敢问阁下大名?”
那个乞丐一甩袖子,道:“你先甭管老子叫什么,先说说今天的事情怎么办?”他用手一指其他四个乞丐,那四个原本坐在地上的乞丐忙蜷缩在地上,大声地哀嚎。之前还看起来只是蹭破皮的样子,转眼间就变得仿佛脊梁骨都被人打断了似的。
那个乞丐很大声地喊道:“我等兄弟来这里试衣服,没想到你们家的小二狗眼看人低,嫌弃我们这些叫花子。老夫说了他几句,你们一剪媚竟然冲出来好些人打我们。你看看你们的人把我们兄弟几个打成什么样子。”
他看紫媚没有说话,还以为她理亏被自己唬住,更是得意。他扯住自己的袖子,上前两步,把胳膊伸到紫媚姑娘的眼前,道:“你看看,老叫花子就这一件好衣服,也被你们的人给扯碎了。”
紫媚姑娘突然伸手扶住这个叫花子的胳膊,道:“我看看,哟,果然是被撕碎了。”这乞丐的衣服虽然打着补丁,可是非常新。这和羽言之前说过的一样。这些乞丐非常富有,只是帮会要求,他们才在衣服上缝上标识身份地位的补丁。
紫媚转过脸,对管事的说,“去拿一件新衣服,赔给这位长老。”
这一声“长老”叫的那个乞丐很受用。可是他今天来是为了讹钱的,于是他一挥手,道:“衣服是小事,可是我这几个兄弟伤的挺重。老叫花子哪有钱带他们看病。”
紫媚姑娘扫了一眼那几个乞丐,他们现在一个个像是重伤难愈的样子,“哎呦呦”地不停惨叫着。
紫媚姑娘摇摇头,道:“这一个个伤的挺重的,估计看完医生也不能马上好。可能需要反复去看医生呢。”
老叫花子忙点头,道:“老板你说的没错,他们这个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估计以后就得卧床不起了。”说到这里,他假哭一声,道,“这可怎么办啊。”
紫媚姑娘厌倦了他演的戏,道:“你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