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指导:“医生怎么说。”
你说:“还是吃止痛药。现在这是唯一可以采取的措施了吧。”
汪指导:“你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也发生过吗?”
你:“有一两次。一会儿就好了。一次,我在水房洗衣服,突然就天翻地覆地痛起来,房间、水盆、衣服,这一切的线条和边界,顿时全都不见了。另一次,走到马路中央的斑马线上,突然痛得钻心,马路就和所有的东西混在一起了,找不到地面了。”
汪指导:“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汪指导说:“你还是再去住院吧。你现在的情况,不合适再一个人住着了。”
他说:“我明天一上班就去找成校长,得告诉他你的情况,让你正式休病假,大家都轮着来照顾你一点。”
他说:“周末你还是别去开会了吧,你这样能坚持下来吗?看你一天天疼得心神恍惚,脸色憔悴,我这心里......我去省体委当面说明情况吧。”
你说:“让我再去一次吧,很久不见大家了,特别是外省和地市的朋友们,以后估计也去不成了,见最后一次吧,就算和大家告个别了。”
汪指导听你这么说,也就没再坚持劝说你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那,我们就开会回来以后再说吧。你一定不能逞强啊,坚持不下去,一定要告诉我。”
你点头。
(三)
汪指导和你一起走出值班室。
汪指导帮你打开房门。
你扶住门框,几次努力,也无法迈过很矮的门槛。
汪指导:“还在痛,是吧?”
你控制不住自己,你趴伏在门框上,汗出如浆。
汪指导说:“你这样是不行的。我叫个车,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吧。”
你摇头。
汪指导说:“听话,不要逞强了。”
你再次摇头。
汪指导看着你,叹了一口气,说:“那我打个车送你回去休息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没再摇头了。
(四)
汪指导搀扶着你,从出租车上下来。
昏黄的灯光照在你住处大门口的台阶上。你看着那些台阶。你没有办法踏上去。你感觉到彻骨的疲惫。你听到自己喘得很厉害,心跳也很剧烈。
你痛得五马分尸一般,膝盖一阵阵发软,几乎是走一步一趔趄。
汪指导说:“坚持一下。马上到了。”
你恍恍惚惚地说:“老汪,我不行了。”你失去控制地朝地面瘫软下去。
汪指导一边用力架着你的胳膊,一边对传达室大声喊道:“张师傅!张师傅!赶紧出来帮我一下!”
门卫兼邮件收发张师傅披着棉大衣,端了一个超级硕大的茶缸,从传达室里走了出来,一看台阶下的这情形,他立刻把茶缸放到台阶上,三步并作两步走下来:“哎呀,这是怎么的了?”
汪指导气喘吁吁地说:“您先别问了,帮我把他搀起来,先送到房间去。”
张师傅过来,帮忙架住你的另一只胳膊,两个人用力帮助你重新站了起来。
张师傅看着你的脸色,担心地说:“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要不要送去医院啊。”
你牙齿颤抖着说:“没事,我喝多了。”
张师傅说:“喝多了?怎么没闻到酒味啊?”
汪指导说:“张师傅,先别说话了,扶稳当点。小心,上楼了,一步一步地来。”
你脸上的汗珠像瀑布一样噼哩啪啦地滚落下来。
你双腿僵直,完全无法弯曲。你只差一点就失声大叫了起来。你说:“我,真的,不行了。”你根本感觉不到地面在哪儿,也感觉不到双腿在哪儿,你身不由己地跪下去。
汪指导头上也急得见汗了。他说:“张师傅,来,你用力架住他,我背他上去吧。”
你最后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膝盖重重地磕碰在台阶的边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