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说:“那么,我们还等什么?”
(二)
逸晨先生说:“心心,我们想要提醒你,因为你已经结婚了,并且没有进行婚前财产公证,你决心出售的那一部分优质资产,是你们夫妇的共同财产。”
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我们夫妻在财务一直是分开的。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清楚他的情况,他也同样不清楚我的情况。
我说:“需要怎样做?”
Jackie拿出一份件递给我,说:“简而言之,他要在这份授权书签字,并且,你要将出售所得,分给他一定的例。这个例,可以你们自行协商,也可以由法庭来裁定。”
我接过那份件。
我看着里面的法律条款,看着那些措辞严密的字斟句酌。
我说:“好吧,我明白了。我去试试。”
(三)
那是我一生最不想要进行的一场谈判,也是最艰难的。
我请Ann的父亲到一家很有情调的餐厅吃饭。
餐盘端来的时候,里面放着一枝玫瑰花。
我们沉默地看着这枝玫瑰花。
我悲哀地再次发现,我们单独面对的时候,真的已经完全无话可说了。
他的心里和脸都堆满了显而易见的不耐烦,那种厌恶,那种冷漠,那种拒人千里。
他在外面必定有了别的女人。
我能一览无遗地一直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像隔着贝加尔湖的蓝色冰层,一直能看到湖水深处的鱼。
但是,我不惜一切,一定要试试,得让他在这份件签字。
“玫瑰花是你弄的?”他带着嘴角的冷笑看着餐盘。
我说:“我们在一起,也是曾经有过好日子的,对吧?”
他哼了一声,表示对那些好日子早嗤之以鼻。
他说:“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看在女儿的份,我能成全的,还是会成全你。虽然你并不值得我这样做。”
我忽略掉他话里的敌意和仇恨。我说:“需要你在这份件签个字,你签了字,我分给你40%的出售收入。”
他拿过那份件,用探照灯一般的眼光,聚焦在纸面。
他认认真真地读了20分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觉得字里行间,到处都是我设下的陷阱。
我说:“这资产只是在法律,名义是我们的共同资产。如果要做离婚财产分割,我咨询过律师事务所了,也看过相关法律条,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你不可能得到40%的权益。你在面签字,可以离婚财产分割的情况下,收获更多。你并不吃亏。你是赚的。还可以省下分割财产的律师费和大量时间精力。”
他从纸面方看了我一会儿。
他说:“你是不是疯了?”
他说:“这件事情我觉得很可疑。因为,看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不符合人的本性。你必定有什么陷阱藏在里面,是我没有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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