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明明是你无故打了他,下手还那么重。你打了他,他一句埋怨也没有,还替你瞒着”
大哥冷笑一声:“把他说得和圣人一样你也看到的,他欺负你,还用剑尖顶着我的咽喉他只用剑背敲了那个奴才一下,却用剑尖对准我”
我说:“你真是颠倒黑白他打了吴顺的手,但却没有伤你一根汗毛。他只是不想你们把事情闹大,不想令家丑外扬,让父母尴尬。他当时被你打成那样,不用剑,怎么能分开你们两个,怎么能让你们罢手”
“胡说他一直都想杀我他回来以后一直都想除掉我”景云咬牙切齿地说。
“大哥你真是不可理喻不和你说,我走了”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愤怒过。
“站住别跑”大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不松手。他把我拖回到他面前,说:“琴儿,你还欠我一个解释:白天他为什么会在你房间你为什么和他一起滚在地上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会惊叫”
“你还不是也去了我房间”
“我去是给你送礼物的母亲说客人贺寿的一件白狐披肩式样很漂亮,很合适你,让我拿给你,顺便叫你快点打扮好过去。”
“他也不过是去送丁家舅舅给我的一笼小鸟。你进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不舒服摔倒在地上,我想去拉他,但是被带倒了。”
“他不舒服”大哥看着我,“怎么个不舒服”
“他头痛得厉害。”
大哥的眼里顿时闪出一丝异样的光亮:“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为什么摔在地上”
我说:“他头很痛。”
大哥若有所思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说:“怪不得他还不了手。”
他好像对这一点非常感兴趣。他追问道:“是怎么个痛法是不是一会儿突然痛到受不了,一会儿又自己不痛了”
我警惕起来。我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对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我觉得大哥的脸上迅速地掠过了一阵狂喜。但他很快掩饰过去。
他冷冷地说:“我哪能知道他的事情。”
我说:“不你肯定知道是什么原因。”
大哥显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他打断我,他问:“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完呢走这么急,是去他那里吧”
“是的他回房间之后又流鼻血了,还吐得很厉害,倒在床上都没法爬起来了他是在我房间里受伤的,我当然应该去看他。”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今天吴顺也掐我了,他差一点就把我掐死了。怎么没见你关心我一下你一整天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让我的心都碎了。”
我说:“你那是自作自受”
“别忘了,从小到大,对你千依百顺,照顾关心的,是我是我不是他”大哥说:“你最好不要喜欢他,因为他这种人没有那个福气来承受”
我说:“大哥,你喝多了。你放尊重一点,不要总是胡说。”
大哥还要说些什么,却听到有人咳嗽了一声。舅舅丁友仁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谁在那边说话啊”
大哥忙换了一副毕恭毕敬的面孔,从我手上狠狠地夺过纱灯,高声回答着:“舅舅,是外甥我啊。”
他一边说着,一路小跑出去迎着舅舅:“舅舅您仔细脚下,看您喝多了,怕天黑路不好走,我特地给您送纱灯来了。”
从小到大,大哥在很多方面是对我很好。他的想法我也大致知道。但每次看到他这样快地换一副面孔,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留在黑影里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我看着他陪着舅舅走远了。
我转身去了你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