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慌张的放下了茶杯,因为动作着急,杯子不由的倾倒,里面的茶水洒在了桌上。而她又想要去拿着团扇遮脸,眼见着杯子倒了,又下意识的想要去扶起来,慌张极了,不知到底该怎么个程序。
王言好笑的摇头,上前将茶杯扶正在桌子上,又伸手拿过了团扇看了看。
他笑呵呵的看着华兰,说道:“夫人何必慌张?”
“官人……官人怎地不在外面招待来客?听我阿娘说,要在外面招待好,到了晚间才会回房的。”
“回房一趟又能有多少时间?”王言摇了摇头,握住了她的手,感受着颤抖,看着脸颊的绯红,笑道,“我是怕你枯坐一天,过来先知会你一声。想你定是早早起来,觉没睡好,饭是一口都没吃吧?”
“还是吃了一些糕点的,就垫了垫肚子,不敢多吃。”华兰不去看如意郎君,只是红着脸,盯着被王言把玩着的手。
“那不是又困又饿?”
“有一点饿,却是不困的。”
光想着嫁给不要脸的王某人了,这阵正激动开心着呢,可不是没有困意么。王言笑道:“我已经让人的准备了饭菜,一会儿便端过来,你好好吃喝。头上的许多东西便去了吧,嫁衣也换了。哎,怎么脸色变的这么快?你听我说完了。
我是怕你不舒服,头上的簪子、头钗……还有这的嫁衣,太重了。眼下天热,衣服穿着也捂的人难受的很。既见过了夫人身穿嫁衣,头戴珠宝,又何必非要穿到晚间?太不爽利。我在信中是如何说的?以己身舒适为首要。不必自找麻烦,自找罪受。”
“官人真体贴。”华兰方才还要哭给王言看的小脸,一下便是阳光灿烂,小鸡啄米的点头,“便听官人的。”
王言拍了拍她的小手:“以后都是一家人,你我夫妻同心,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刚来可能还不适应,不过有几日也便好了,以后家中事可是要辛苦你了。”
“官人,都是应该做的。”
“好了,你们收拾吧,吃完饭就睡一觉,不要硬撑着。我方才给你号了脉,身子有些虚,还是要休息好。晚间咱们再说话。”…。。
“嗯~”华兰娇羞的应声,看着王言晃悠悠的阔步离去。
这时候,方才在屋子里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丫头齐齐的长出了一口气,围过来帮着华兰卸头饰,换嫁衣,嘴上也是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都是说好听的,什么姑娘有眼光啊,姑爷人真好啊……
王言结婚的场面真的很大,王家庄里是真正的人声鼎沸。他摆的流水席,就是在庄子外路过的,都可以过来吃顿饭再走人。所以虽然他邀请的人很少,但是来的人却是很多,不是有钱人,就是文化人,都是扬州城的上层阶级。
他们过来喝王言的喜酒,目的简单直接,就是为了见见王言,说上几句话。哪怕说不上话,以后去到别处也能吹牛逼说参加了王言的婚礼。而且在场的能人有很多,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大型的士子集会活动。哪怕跟王言没什么交流,来这里也是不亏的,能多认识一些其他人。
毕竟天下士子并非是一家,就是扬州士子也不是大家都熟识。跟上学时候是一样的道理,学习的与不学习的大体是两个圈,而其中条件好的跟条件不好的又是两个圈,班级中不经常出现的体育生、艺术生则是跟条件好的团体走的更近些。
这差距就是一堵高墙,隔阂了各个不同的小团体。
而因为王言成婚而组织起来的盛会,便是一定程度上突破圈层束缚的一个小机会。也没有人会在王言的婚礼上,给王言来找不痛快。哪怕是平日里尖酸刻薄的人,这时候也会收束性格,不随意发作。给王言一个面子,也给自己留个机会。
风光背后总要付出代价,庄里人好说,王言过去敬敬酒,顺便一下村民们的生活,再给他们打打鸡血,跟着他好好干也就是了。
到了士子那边就费劲了起来,要喝酒,要跟人交谈,还要随口给人打鸡血,还要哈哈大笑给人讲故事,不断的有人凑过来。往往他到了一个位置,附近的人们就不吃饭了,全都围过来跟他说话。
还是那么些话题,总是问不完。还有许多初来王家庄的人,要问一番王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云云。
好在是王言很有耐心,不忘了维持自己的人设,时刻注重自我营销,笑容满面的应对着……
“官人~”
见王言晃晃悠悠的走进来,早都换了衣服,并且睡了一大觉而精神十足的华兰上来帮王言宽着外衣,还不忘嘱咐小丫头去弄热水,给王言刷牙、洁面、净手、洗脚。
王言更干脆,待华兰给他脱了外衣,他自己便脱了中衣、锦袜,只穿着他让人弄出来的大裤衩。
正在挂衣服的华兰,转身便看到了王言精壮的身体,不由得目眩神迷,俏脸绯红。但还是忍着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的身体,凑近了去,给已经坐下的王言揉脑袋。…。。
“官人定然喝了许多酒,劳累一天,已是乏了,家里的嬷嬷教了我按摩的手法,给官人按一按。”
王言笑呵呵的嗯了一声,就着被红着脸的小丫头端进来的热水,开始泡脚、刷牙。
“家中可熟悉了?”
“后宅走动了一番。”
“下月底便要动身往杭州赴任,家里也住不许久。”
“听闻是范公要官人过去的?”
“可能是。”王言说道,“待你熟悉两天,我们再回盛府去拜会岳父岳母。趁着近,还是要多走动。岳父任期已满,以后再见就得是在京城了。”
“总是回娘家,不好吧。旁人看了还以为是我在官人这里受了什么委屈。”
“哪管旁人看不看,都是爹生娘养的,旁人想回去还不好回呢。都是羡慕你,说酸话嚼舌根的,无需理会。家中没那许多规矩,咱们过好日子就是了。你以后也不要整日困在宅子里,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要有些事情做才好。”
“官人切莫再说,要被人耻笑的。”
“谁说女子不如男?有何耻笑?医馆的女医想必你是见过的,学的都很不错,已经能看好一些小毛病了。你比她们聪慧,定能做成更大的事。”
“那我试试?”
“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困在后宅里虚度光阴便好。”
“听官人的。”
如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总算是说到了柔软宽大的床榻之上。
看着红着脸不知所措的华兰,王言摇头笑道:“不要害怕,同房之事还要过两年。哎,你看你,总是不听人把话说完。”
王言伸手搂着华兰到了怀中,“上午我便说过,你身体不好,男女之事有伤身体元气。万一有了身孕,这一关可是难过,到时一尸两命怎么办?我可是恬不知耻的娶到了你这么个大家闺秀做娘子,怎么能让你冒如此大的风险?
我可没骗你,过几日你去城中跟那些女医还有稳婆说说话便都知道了。上千妇人,富贵贫贱皆有之,总结下来的便是,吃的补品越多,越难生产。生育年龄越早,生产越不易,产后越亏空。
我知道我家人丁单薄,你想开枝散叶,但是不可急于一时,还是安全为首要。况且到时受人非议的是你,旁人难免会说你不能生育……”
华兰的身体按照原剧来说,确实不太好,有些虚弱,王言也确认了一下,确实不太好。而且华兰才十六岁,虽然古代结婚年龄早,但他王某人到底是一千年后过来的,十八岁是条线啊……
在王言摆事实讲道理,态度良好的好言相劝之下,华兰总算是红着眼睛表示了同意,她确实是要承担压力的,而且她其实不认为有什么关系。
她转而说道:“官人,可是我家教养嚒嚒跟我说……”
“敦伦大道,人之所欲,在所难免。”
王言当然明白华兰的意思,搂着她笑呵呵的说道,“如果你实在想要给为夫排忧解难,为夫倒是有个方法。”
“什么方法?”华兰眨么着无邪的大眼睛。
老不要脸在她的耳边低声私语,华兰的眼睛是越睁越大,甚至嘴也不住的张了开来,俏脸已是红的烫人。
她自顾沉吟半晌,终于还是在王贼笑呵呵的注视下,头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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