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忆中来,也必从记忆中去。现在就等对局里的第三段记忆开始了。
不知要等多久,两人难得空闲下来,田常建议道:“黄申,与其干等,我们不如开一局游戏吧。”
“啊?这样真的好吗?”
手机亮起,真香。
打游戏的快乐时光总是短暂,在两位邪神的强势围观中,身边的环境再一次出现变化。
手机屏幕上跳出网络链接断开的弹窗,宣告着他们再一次进入到记忆之中,房间的门也变为敞开。
两人走出房间,迅速远离现实中在监控底下的范围。
这段记忆,外面的景致产生了很大的变化。顾家宅邸里都好似蒙上一层灰褐色的滤镜,在很多房间的窗户上有贴着囍字,但经过日晒雨淋早已褪了颜色。
宅邸中的佣人都苍老了许多,弯腰弓背的穿行其中。
田常一众跟着一个仆人走了很久,可算是在一间主厅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人。
顾应星已经变为一副画像悬在厅堂之上,下方是顾世和他父亲,两人正为一件事争论着。
此时的顾世已经是十七岁模样,距离上一段记忆又过去了十年。
顾世大声的质问:“我们为什么不能带上巧红一起走?”
“到了更内陆的地方,我们得要接着当地的世家落脚。我都已经说好了,你要迎娶他家女儿,这样他们才能帮我们。”顾世的父亲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解释这件事了,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不耐烦。
“所以,你就把你儿子这样卖了?”顾世显然对此非常的不满,“强行把我包装成未婚的样子,换取一个寄人篱下的恩惠?”
“谁说是寄人篱下的?我们还有本钱,那地方受到的冲击没有宁河大,我们是可以东山再起的!”
“就凭你?爷爷留下那么多的家底,现在就只剩个本钱,你还好意思说?”
冲突在短短几句话间迅速升级,厅堂外的佣人见状都向远处散开。
“要不是你爷爷最后几年作出的破烂抉择,哪会到这种田地?说什么洋货便宜没好货,想进宁河必须走关津渡。这种事,你爷爷的死脑筋,现在还全赖我身上了?”
“搞得好像你有多大能耐了一样,也没见这几年你能扭亏为盈啊?”顾世反唇相讥。
“逆子!反了天了?
“反正你和巧红结婚一年多到现在也没孩子,这段婚姻对你来说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你记住,她是关家,你是顾家!”
里面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顾世的父亲劈手摔碎一个茶碗。局势已坐在悬崖边上,晃着腿正准备向下跳。
一个老佣人出现,在厅堂阶梯下深深一躬:“巧红,她从筑塘寺敬香回来了,已经到宅邸门口了。”
苍老的声音,一把拉住向下坠落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