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妈!”她满脸错愕。
“秦姨娘!”杜妈妈笑吟吟的面孔依旧那么的亲切、和蔼,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却让秦姨娘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我奉了太夫人之命,来看看姨娘的病怎样了!”杜妈妈说着朝后退了一步,立刻有两个身体魁梧如男子般的婆子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架了她的胳膊。
“杜妈妈,你不能这样!”秦姨娘立刻明白过来,她挣扎着大喊,“二少爷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杜妈妈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手掌般大小的玻璃瓶子,拔了瓶塞,上前一步捏了她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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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十一娘正接到陶妈妈的死讯。
她去了太夫人那里。
徐嗣谆自从被惊吓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没去上课。胆子比从前更小了,略有点风吹草动的,都要紧张地拉着身边人的衣袖。
天气很热,因顾忌徐嗣谆的身体,太夫人只在东北墙角放了一块冰,在屋里呆久了不觉得,从外面进来,还是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徐嗣诫和徐嗣谆兄弟俩并着肩、挨着脑袋靠在迎枕上,前者正叽叽喳喳地和后者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抬头,看见进来的人是十一娘,徐嗣诫立刻从炕上溜了下来朝她跑去:“母亲!”
躺在床上的徐嗣谆也弱弱地喊了一声“母亲”。
十一娘摸了摸徐嗣诫的头,朝着徐嗣谆点了点头,问他们兄弟俩:“在干什么呢?”
“给四哥讲赵先生上的课。”徐嗣诫牵着十一娘的手让她在炕上坐了,自己又爬上炕坐到了徐嗣谆的身边。
“哦。”十一娘笑着和他们闲聊:“赵先生都讲了些什么?”
“赵先生给我讲了孙仲谋、曹操、孙权的故事。”
十一娘略一思忖,笑道:“赵先生在已经给你们讲《幼学》里的兄弟篇了?”
徐嗣诫点头,目露钦佩:“母亲好厉害。一听就知道赵先生给我们讲了什么?”
“那是因为母亲也读过《幼学》啊!”一旁的徐嗣谆插嘴道,“自然一听就知道赵先生上进什么。”
徐嗣诫嘻嘻地笑。
十一娘问起徐嗣谆的身体来。
大家说说笑笑的,气氛十分融洽。
陶妈妈的死讯几次在十一娘的舌尖打了个转,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喉咙里。
事情就这样一直拖到吃了晚饭,十一娘来和徐嗣谆道别。
“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徐嗣谆乌黑的眸子认真地望着十一娘。
“你看出来了!”十一娘坦诚地道,又觉得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嗣谆抿了嘴笑:“因为母亲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真是个敏锐的孩子。
念头掠过,十一娘更生几份不忍。可如果他从别人那里听到了陶妈妈的死讯,恐怕会更伤心吧!
“我是有件事想和你说,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十一娘语气虽然迟疑,但还是告诉了他,“中午的时候,陶成来报丧。说,陶妈妈病逝了!”
她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嗣谆的表情。
徐嗣谆恬静的神色凝固在那里,然后慢慢换成了惊讶,慢慢换成了痛苦……
十一娘紧紧地把他搂在了怀里:“得了痢疾,白总管还帮着请了太医过去瞧病……”
徐嗣谆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哽咽道:“所以我病了,陶妈妈才没有来看我!”
是个肯定句,不是个疑问句。
十一娘心中酸楚。
徐嗣谆,也不过是个等爱的孩子。
“不是!”十一娘的声音低沉而镇定,“她来看过你。你那时候正昏迷不醒!”
纸是包不住火的。
与其到时候解释,还不如此刻坦诚。
徐嗣谆抬起头来,脸上泪迹斑斑,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陶妈妈看见你这样,哭得昏了过去。”十一娘柔声地解释,“我们怕她吵着你,第二就让她回去了。”
徐嗣谆立刻释怀。
太夫人最不喜欢别人哭哭泣泣的,特别是他病的时候,说这样不吉利。
“那,茶香还能回来服侍我吗?”
他殷切地望着十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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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今天的加更写完了。
PS:草稿,明天再捉虫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