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西落,反复似乎又不知疲倦,又一次升起在了东方古老的地平线之上,耀耀的红色日头、带着懒散的光辉再次唤醒这一方沉睡着的大地。草儿醒了,虫儿醒了,鸟儿也欢快的唱起了它们的晨歌。满世界一片蒙蒙的蓬勃之气。
古天和羽泽一早便从小院子里窜了出去,朝着族部山谷的出口处驶去,部族的谷地不大,但想要从古天的住所走到谷口也需要大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途中要经过集市和酒坊。
两个少年不急不慢的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着,在谷地中道路的两旁每隔不远就有一座用石头垒成的院落,纵横的坐落满大半个谷地的区域。在谷地的西首是一个非常醒目的巨大建筑,高大的围墙,用铁木做成的巨大栅门,在栅门上方的粗壮横木上斜挂着一把长约两米有余的巨大石剑,灰褐色的石质显是经过了无数时间的流逝,将那些历经过风霜雨露的沧桑气息暴露在空气中,泛出幽幽的岁月之痕,
而那些高大的围墙圈走了谷中将近十分之三的土地犹如一条长龙一般的在谷地中蔓延而过,最后连接在一座黑黝黝的山峰上,而那座山峰在每个族人的心里都占据着不可取代的位置。
因为那里是族部的传承之地,传承之山。每个族人都会在幼年的时候接受大巫祝的祈福被送往传承之山,而那些有天赋的孩子则会被巫祖赐下修炼之法,从而成为族部光荣的勇士。
而古天也在五岁那年随同二十多个和他同岁的孩子,一同去参拜了巫祖石像,而最终被祖巫认可,而获得大衍剑部传承的孩子,加上他,也不过只有五人之数,而其他没有获得传承的孩子则是一脸的沮丧,古天还能记得自己当时兴奋的心情。
古天和羽泽一路走着,其间有三三两两的拿着铁质武器的族人朝着那巨大的栅门里走去,他们是部族猎队的成员,想来他们是要聚集到一起商议下一次外出狩猎的对策吧。
古天盯着他们手中拿着的铁质武器愣愣出神,想:等到他十六岁被换上铁制武器的时候,又是否能在大巫祝的祝福下成为猎队的一员呢
而十六岁的少年在族中已经不再属于孩子了,在那一天所有的少年会在父母和大巫祝的祝福下,由族部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为他们接过手中陪伴了他们一整个童年的木剑,从而被赐予崭新的铁制武器。
而他们的木剑也会被折断,一半被摧毁只留下剑尖的的部分会被加工成饰品佩戴在各自的身上,预示着以后不再年少应该要像身上所佩戴着的剑尖一样锋利而且勇敢。
古天想如果自己能有幸进入部族的猎队然后带着那些普通族人赞美的声音为族人捕获一次又一次的肉食。
直到自己两鬓花白在也拿不动武器为止,古天这样想着,如果能这样平凡的度过,这样的一生也是好的,
而羽泽凭借他的天赋想来应该能成为部族下一任的弓首吧,不知道到时候他还能不能有空时常来自己这里讨一杯酒喝,而如果不是自己的丹田气海不能吸纳灵气,想必凭借着自己在不到十五岁就能达到剑四境界的惊人天赋,下一任的掌剑也非自己莫属吧,
只是岁月如空痕,镜花水月如同泡沫弹指而灭,想象虽美好,但丹田气海排斥这方天地灵气,明明拥有剑四之境可实力却还不如一个刚刚突破聚灵阶段的人厉害。
古天这样想着,像是在暗处存在着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时不时的发出冷笑,一声声的喊着废物,废物。
古天摇头苦笑,瞥了一眼身旁的羽泽,羽泽漫不经心的走着,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族部的中心地带,族部的集市,很多普通的族人都把自家一些用不到的东西和吃不完的食物拿到这里来和别家交换,换一些自己能用到的或是一些吃的食物,羽泽和古天也像一些自己认识的长辈打着招呼,
远处一个和羽泽古天差不多大小的女孩,正在像集市中交换东西的族人们询问着什么,看到羽泽古天之后便像他们两个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初升的日光将女孩精致的脸庞照的有些微微透红,一头银亮的长发也被日光染上了丝丝金色,女孩穿着族部传统的服装,在手腕上带着一串像是兽牙磨致而成的手串,白色的质地更加的衬托出了女孩皮肤的白嫩。
女孩一步步的朝着古天和羽泽所在的方向靠近,带着女孩的可爱和少女妩媚,这是只有成长期少女所具备的独特气质。
古天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微微发烫,这女孩古天和羽泽自然是认识的,
林曦,古天的舌头似乎有些打结在喊着这样的名字。
女孩冲着古天和羽泽露出天真的笑问道:古天羽泽你们这是要去哪,古天有些断断续续的回答,那一瞬间古天感觉似乎能听得出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砰砰砰,像是剧烈的要弹出体外。
那种感觉是什么,古天不知道,但每一次见到林曦古天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忍不住的像是在沸腾一样,甚至在黑夜中,自己闭上双眼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和现在眼前相同的这样一张俏脸儿,天真而又带有一丝妩媚,古天感觉在自己来回浮动的心脏表面像是有一只虫在爬,那么酸酸的痒痒的却又带有几分痴迷。
羽泽戳了戳有些呆滞住的古天,接过了古天接下来要说的话,说道:我们打算去外面走走看,对了林曦你这么早来集市做什么,是要交换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吗羽泽这样问道
林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样的动听如空山鸟语一般道:是我生日时候我阿爸送我的一只兔子不知跑去哪里了。昨天我找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找到,今天我来集市这里问问看有没有人见到,
古天听到林曦的回答脸色表情变化万千颇是精彩,心里不停的捣鼓道:那个,林曦你那只兔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是昨天正午的时候,当时我阿爸喊我过去,我就把兔子方在了一旁,我就离开了短短的一会功夫,可等我在回来的时候就不知怎么的找不到它了,周围附近我都找遍了,但就是见不到它。
哎,对了古天羽泽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兔子,就是白白的肥肥的身上一丝杂毛都没有很好认的。林曦追问道
古天和羽泽你看我我看你,羽泽朝古天的肚子瞅了一眼,然后用手在自己的腹部摸了一下,道:林曦我们也没有注意到有这样一只兔子,要不然你在找找吧。我想它应该跑不多远吧。我和古天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等改天有时间请你吃烤肉啊。
说完用左手的手指捅了捅古天。之后自作淡定的和古天朝着酒坊的方向走去,林曦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个人总感觉有那里不对的地方,但也没有多想继续向集市里面的人打探着,
而羽泽拽着古天飞快的朝着酒坊的方向逃窜而去,古天回头朝着身后的林曦望了一眼,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少年的血液中飞速的蔓延着,流进了心脏之后生根发芽,在脑海中迅速的繁生出无数张美丽的面容,之后在以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重叠到一起,瞬间形成一张天真而又年轻的面庞林曦。
我曾一直问自己:属于少年的时光是什么,是那不为人知的暗恋,还是那段属于我们少年时代的青涩的爱恋,曾认为是一整个天下的兄弟之情还是那些荒唐的青春岁月,但那也都险些不为人知了,就像我们走过的那些纯真而又懵懂的少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