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现在在的地方是义清苑的厢房?
夏婧看懂了她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这儿是义清苑的厢房。五少爷今日刚回来,祁府的老爷太太们都在老夫人的房里用饭呢,给五少爷接风洗尘。”
容宛舒继续低头小口喝粥,下垂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滔天骇浪。
他明明恨不得要杀了他,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回义清苑?
难不成是老夫人的意思?
还有,这自称夏婧的丫鬟,前世她从未在义清苑见过。
很快,夏婧再次说出口的话就解开了她的疑惑:“五少爷说,您救了老夫人,让我在您身边好好伺候。大夫开了药,正在小火熬着,等您吃好了我再去端来。”
要是祁进今日没那么大的反应,她兴许就信了。
一个白日里恨不得将她掐死的人,怎么可能转变这么快,还把她安置在义清苑里。
夏婧收拾碗筷去端药的时候,容宛舒走到门前。
庭前芳草萋萋,月光泠泠,鸟虫低语。
月下的美人肤如凝脂,两弯烟眉轻蹙,面若芙蓉出水,身似扶风弱柳,楚楚细腰不盈一握。
容宛舒被笼罩在朦胧的月色里,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雾光,像是即将随风远去的仙子。
祁进回到义清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他在角落里站了不知道多久,眼神似痛似恨,周身笼罩着一层愁云黑雾,戾气越来越重。
夏婧端来热气腾腾的药汁,叫回在庭院发呆的女人。
就在小厮陆信以为五少爷要站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五少爷又忽然动了,大步往正房里走。
陆信急忙跟上,不忘回头望一眼那间厢房,心里头打起鼓来。
难不成五少爷见色起意?
那也不对啊,两年前,五少爷亲自提人回来的时候,他看都没看一眼。
祁进迈入正房,立即吩咐道:“把徐顺给我叫来!”
一炷香,徐顺已经站在祁进的眼前。
“查到了吗?”
徐顺早早就睡下了,他想着今夜将军少不得要喝两口,便打算明日再回禀,这会儿被突然叫起来,脑子还有些懵。
祁进不耐烦地抬头,一字眉下的眸子里寒星点点:“嗯?”
徐顺忙道:“属下找到昨日给老夫人诊病的许大夫。许大夫在安平几十年,从五年前开始,每个月固定给老夫人诊脉,不像是有问题的。”
祁进没说话。
这事实在太过凑巧,跟容宛舒沾边的事,他一个字都不信!
上辈子,容宛舒能成事,除了自己被蒙蔽了眼睛,她身边定然还有其他人。
这辈子,他要把她身边那些人一个个揪出来。
他要提着徐阳城的脑袋扔到她面前。让她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
徐顺久久等不到答复,大着胆子抬头,一眼看见沉默不语的祁将军满身戾气。
心里一惊,谁这么不要命惹了将军?而后想到今日白天将军在老夫人房里险些掐死姑娘的事。
夜间的时候,还让夏宽把他妹妹找来,扮个丫鬟跟在容姑娘身边伺候。
徐顺有些看不懂了。
将军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一个姑娘能掀起什么风浪,咱们南阳的士兵能征善战,大随的老头就是再送一百个女人来,那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