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心里想着乱七糟八的事情,听着她的话才想起,准备将剑收起来。
但他脑子回过神,觉得不对啊,自己手里明明是木剑,怎么就是铁剑了呢?
低头一看,手中的木剑早已不在,剑身全是锈迹斑斑,看上去残破不堪。
“咿?”
苏言惊奇不已,明明在之前它还是一把木剑,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盯着剑身仔细查看,苏言才发现,它依然是那把木剑,只是表面上覆盖了一层铁锈,铁锈生出,在变字周围尤其明显,盯着手中的三尺锈剑看了半响,苏言眉头一挑。
他似乎明白“变”字的意义。
刘叔留下剑,是好宝贝。
心中默念剑诀,铁剑变小重新缩成一寸大小,金蝉捏在手中,一寸铁剑被吸入其中。
他收纳铁剑的时候并未避开江流影,江流影也很平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待苏言收完了神剑,将金蝉放入怀中之后,江流影来到他的身旁。
“你手里的东西都不凡,以后不要在外面展露,小心一些。”
苏言点了点头,财不露白的道理他懂。
房间里的桌椅都被江流影的异能变成了废铁,两人也没了个落脚的地方,房间里唯一能坐的,也只剩下一张床了...
迫于无奈,两人只能站着尬聊。
江流影是来送药的,苏言刚才心系木剑的变化,也没有仔细观察她手里的东西,现在她来到身旁,苏言才看清她手里端着的东西,脸色忍不住黑了下来。
江流影手里端着的药冒着浓浓的刺鼻味,不知道她用了几种药,也不知道她怎么熬煮的,碗里的药竟像是芝麻糊一般黑乎乎的黏糊状。
苏言心里有些犯怵,虽说她一番好心,但这煮药的功夫,恐怕是没有到家吧?
看着碗里的黑糊,苏言心里也忍不住冒出一个想法:这药怕是吃了要加速死亡吧?
江流影没想这么多,苏言练剑的事情她也抛之脑后,她双手将药碗递到了苏言的身前,小声的说道。
“小凡,吃药了!”
苏言面色一沉,想起了曾经听闻过的某个妇人毒害丈夫的桥段,他当然知道江流影不会毒他,但看着碗里的黑糊,他怂了...
“药有些烫,要不凉一会再....吃?”
苏言找了个借口,可江流影哪里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她第一次煮药,自然不会认为这是黑暗料理。
“没事,我已经凉过了,都不冒热气呢。”
苏言脸上露出假笑,心里早已经是苦不堪言。
是啊,它是不冒热情儿,可它冒着死气啊...
望着碗里犹如浆糊的黑色药汁,看着江流影殷切的笑容,苏言心里满是苦楚。
这份爱实在是太沉了!
但想着自己反正都是要死之人,这碗黑糊药汁,也就那样吧。
从江流影手中接过碗,苏言忽然有种赴死的感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十分的悲壮。
江流影看着苏言接过药碗,却迟迟不见动作,一脸关切的问道。
“小凡,你怎么还不喝啊,身体要紧,赶紧吧!”
苏言心里都要冒出苦水,心想:身体要紧才不喝啊,你给的药喝了才是真的要死咯。
江流影也是一番苦心,苏言是明白的,他的脸上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否则是寒了她的心。
苏言尝试入口,可碗还没到嘴边,浓郁的刺鼻气味就通过他的鼻腔直接窜入脑海,那上头的感觉,让他直翻白眼。
他练剑之后精神头好了不少,但身体里的亏空还是没有补足,依然瘦骨如柴,白眼一翻他真的像是要死过去了。
江流影看着苏言的痛苦她很不解,她全然没有想过,因为她已经熬坏了好几锅,甚至闻过焦糊的的味道,所以她才会觉得如今在苏言手里的这碗药是正常的...
“小凡,是不喜欢吗?”
苏言听着江流影的话,声都不敢出,她这句关怀看似平淡,可实则跟个催命符似的。
下定决心,苏言闭息仰头,一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