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恶恍然大悟,难怪后世那么多人喜欢说爱老母牛呢。
没辙,老实哄着吧,陈诗语这一脸明显写着“不哄额就好不了”,王恶别无选择。
取名字时,王恶单挑了一个延字,王延,老王家的香火延续者。
小家伙不闹腾,就是饿了、便溺了才会哼唧两声,倒是胡贞娘抱着王仁进来,王仁咿咿呀呀的对王延说了几句,王延很神奇的开眼了,对着王仁展开了笑脸。
“这叔侄俩,还真是有缘。”陈诗语赞叹道。
一日时间,哺乳、便溺王延都不开眼,即便王恶夫妇与他说话也顶多哼哼一声,却是王仁让他开了眼。
春风得意的王恶上衙,入门一片贺喜声。
“弄璋之喜,必须请客。”就连最古板的唐俭都是一脸笑意。
添丁进口,放哪家都是大事,随喜一番,绝对犯不了错误,呼啦啦一下,鸿胪寺近百号人跟着王恶下衙了。
其他地方王恶也不熟,就选在了晓月楼。
人数多,选哪个包间都不够安排,只能在大厅摆开十桌,好酒好菜只管上,反正东家与王恶熟,不愁没人付账。
晦星匆匆赶来,对王恶福了一福,欢天喜地的说:“却是许久未见蓝田伯大驾了。”
王恶淡淡一笑:“忙。额们只是来用膳,你且自去做事。”
徐鸯倒是知道了晦星与王恶的交情,唐俭却不知道啊,见状调笑道:“少卿这是年少风流啊!”
晦星回头看了王恶一眼,面色娇羞。
“不过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罢了。”王恶不以为意。
事实上,他对晦星不过是勉强算朋友而已,说其他的,未免扯得太远。
倒是一样香脆可口的菜肴引起王恶的注意。
这时代居然有黄瓜?王恶一直以为黄瓜是新大陆的产物来着。
“咦,你们这些没眼力的,没看到少卿喜欢吃昆仑瓜吗?再上一盘!”徐鸯叫道。
昆仑瓜,那就是西域的产物了啊!
看这水分充足的昆仑瓜,绝对不是千里迢迢运送过来的,应该在长安附近就有种植。
王恶叫来老鸨子:“昆仑瓜,一年内,隔三差五的送五十斤去小王庄蓝田伯府,钱今日便付你。”
“蓝田伯对娘子果然情深义重!知道哺乳的婆姨不能食口味重的食物,特意买了这昆仑瓜给她,还一买就是一年!”徐鸯眼里满满的羡慕。
王恶不以为意的笑了,这不过是有钱的后遗症而已。
一个衣着华贵、油头粉面、耳鬓插一枝花的青年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耶耶要听曲儿,你们让出位置!”
盘常脸上浮现一丝怒色,然而看清那青年的面容,只能低头。
“长孙无忌的娃,最没出息的长孙温。”唐俭不屑的与王恶窃窃私语。“他兄长长孙涣便是右少卿,老夫不好得与他计较……”
王恶一酒杯砸到长孙温身上:“滚犊子!”
长孙温勃然大怒:“耶耶……”
王恶起身,一巴掌扇到长孙温脸上,身上涌出一丝凶煞之气:“你给谁做耶耶?”
“耶耶……”
“啪……”
“耶耶……”
“啪……”
有限循环了十几次,面容浮肿的长孙温终于学乖了、闭嘴了。
“不管你是谁,老实的滚犊子,明白吗?”王恶狞笑着逼了过去,身上的血腥之气似乎又涌现出来了。
长孙温仓皇的逃到晓月楼外,想想觉得没面子,回头喝道:“有种的,报出你的名号!”
王恶扬眉:“鸿胪寺,王恶!”
长孙温哈哈大笑,笑容却扯得面颊生痛。
“你死定了!耶耶的兄长是鸿胪寺少卿,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恶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向前踏出一步,长孙温唬得摔倒,身后的奴仆急忙扶起他。
“诶,这些后生,本事没半点,学个婆姨般涂脂抹粉,头上还插花,忒地恶心人。”唐俭絮絮叨叨的。
老年人,对后辈一些出格的行为总是看不惯,理解。
倒是长孙涣,居然混到了鸿胪寺少卿,长孙家势大呀。
上衙,入公廨,掌固柳田立刻泡上一盅热茶,茶叶是王恶自己带来的炒茶。
卫生打理得很好,柳田很殷勤。
不错。
王恶品了一口茶水,柳田悄然退了出去,不一会又来禀告:“左少卿,右少卿长孙涣求见。”
左在右上,所以,王恶的职权是在长孙涣之上的,类似后世常务副与副的区别,长孙涣用求见二字,问题不大。
这是来给他兄弟找场子么?
王恶含笑道:“请右少卿进来一叙。”
长孙涣细眼薄唇,神采飞扬,面容虽与长孙温相似,却多了几分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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