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崇明的这些将领部下基本都是一些只会喊打喊杀的大老粗,唯一有点头脑,颇有将才的张彤还被他任命为了偏师的领将,因此商议了半天,这些人也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父亲,我军既已攻下了泸州,还怕这怕那的干什么?”
“就算对岸的这支明军是边军精锐又如何,儿刚刚亲自去江边查看了,他们最多也不过七八千人,而且又缺少船只,我们只需要在江边布防军队,就足以将他们挡住了。”
“我们有三万大军,何惧明军区区几千人?父亲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兵分两路,儿留守泸州,父亲去攻取重庆如何?”
“现在我们起兵攻取泸州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重庆方面必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们正是要抓紧时间,在泸州军报传回重庆之前,迅速拿下重庆,到时我们在川中就有了立足之地了。”
奢崇明想了又想,如今之计,确实只能如此。
这次他没有犹豫,当机立断,由自己的儿子奢寅领兵五千留守泸州,防守对岸的明军。
自己则率领两万步军,乘坐船只沿江而下,准备攻取重庆。
剩下的五千骑兵,则交给自己信任的将领周鼎和罗乾象,由他们带着这支他唯一的骑兵军团,沿着江岸轻装前行。
为了尽量做到掩人耳目,奢崇明于次日半夜子时,便率军偷偷出发了,一直沿着长江走了将近十里,才终于上船。
在对岸的朱燮元并不知道叛军主力已经往重庆而去,此时的他正在紧密联系各方,确保能够按计划的那般,顺利合围。
正在他准备入睡之时,一名亲兵未经请示就进入帐内,朝着挂布后面的朱燮元拱手抱拳道:
“抚台,陛下遣天使来了,带来了陛下的军令和手谕,现已到达大帐之外!”
朱燮元连忙起身走出大帐,看见一名身着精良铁甲的军士,当即跪地伏首,行了礼仪,随即便将使者请入了军帐内。
“抚台,陛下的大军,于前日已至达州,不日即可进入重庆,但不会过早的暴露参战,我此行来,是向抚台传达陛下的军令,放长线钓大鱼!”
放长线钓大鱼?
朱燮元懵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放着叛贼在眼前为祸百姓、烧杀抢掠,却不去平定?
这西南苦寒之地,哪里来的大鱼?
朱燮元看了一下眼前这名卫士,客气的说道:
“本官尚且不是很明白陛下的意思,还望天使详细告知!”
“奢崇明只是永宁一个小小的土司而已,要剿灭他不过覆手之力而已,陛下的意思的是,不要过早的击败奢逆的叛军,因为还有些人,没有将自己的态度明确。”
“先放任他兴风作浪几日,等到一些人忍不住参与之时,在一同收网,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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