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耐也是有限度了,足足过了两日之后,朱由校觉得自己有必要表明态度,做做样子了。
魏忠贤来到午门外,传达着皇帝的意思。
“皇爷说了,如果你们真的要死谏的话,莫不如在侍卫手中借一把刀自尽,这样的效果更快,影响力也最大,对你们最为有利。”
“不必在这里做样子,既浪费了你们的时间,也浪费了皇爷的耐心,也有不少人在关注着这件事呢,可不要让他们等急了。”
“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如果真有此想法的,尽管对咱家说,咱家一定帮你挑把好刀出来。”
“如果不想死的话,限一刻钟的的时间,立刻退出午门,回家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接着办差。”
魏忠贤轻描淡写的言语,在这些官员的耳中格外刺耳。
他们知道皇帝不待见他们,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视他们如草芥一般。
可是当真正面临死亡,他们的怒气也就荡然无存了。
见时间已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想要慷慨赴死的,魏忠贤轻蔑一笑,淡淡说道:
“皇爷对你们仁慈,凡是参与此次跪谏的官员,罚俸两年,其他的既往不咎,希望尔等不要不知好歹。”
“如果一刻钟后,还有跪在这里的,全部罢夺官职,废除功名,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说完便带着所有人返回了皇宫,午门外回归了平静,只留下负责值守的侍卫,和一众痛心疾首的官员。
不久之后,他们就互相搀扶着离开了皇宫。
一个中年官员在离开时看了一眼皇宫,嘴里忍不住的小声道:
“看你还能蹦哒几天。”
而此时的朱由校,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他正在乾清宫的正殿之内,接见千里迢迢,差点丢了自己性命才来到大明的朝鲜使臣。
朴成忠和金之望见到朱由校后,那叫一个激动委屈啊。
就像在外受了别人欺负的儿子,见到爸爸诉苦的场景一模一样。
两个人轮流讲述,终于把事情的全部经过讲给了朱由校听。
朱由校听过之后也是大感意外,这毛文龙真是既有野心,胆子也大到没边了啊。
他在朝鲜敲诈勒索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拿着鸡毛当令箭,打着自己的名号去威胁朝鲜国王,为自己谋取私利。
最为可恨的是,他居然还和建奴勾搭到了一起,当真是辜负了自己对他的信重。
自己辛辛苦苦,足足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死伤了数万将士,才将老奴压制封锁在深山老林中。
本想着通过资源物质的封锁,削弱老奴的实力。
以便将来征讨他时,可以轻松一点,减少将士的死伤。
可没想到他背后来了这么一手,自己和熊廷弼、袁可立等人所做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了。
他知道毛文龙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还是毅然决然的用了他。
就因为他有本事,是打仗的一把好手,更是对付建奴的一把利刃。
本想着给他信任,给他足够的舞台,可以尽情发挥,弥补后世的遗憾,可终究是自己看错了他啊。
看来这种带有军阀思想的武将,真是一个也不能用啊,最后祸害的只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