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勋贵,除去英国公、武定侯、彰武伯、宣城伯、平江伯、惠安伯这几家之外。
尽皆被抄家灭族,这古往今来,就算是改朝换代时,都是未有之事。
更何况还是本朝的勋臣贵族,遭到皇帝的无情屠戮,可谓是旷古烁今。
朝堂上的官员以及北直隶的文官们,同样没有好日子过,也遭到了大范围的清算。
皇帝亲自拟旨道,凡是与叛逆贼子相交莫逆的,所谓师生之情的,不管是何人,也全部拿了下狱。
京畿地区一时间人心惶惶,官员见刑部的官员和衙役,以及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就像见到阎王爷一样。
所幸朱由校一回来就让羽林军全面接管了京师,虽然很血腥也很乱,可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皇帝如此举动,自然是惹得满朝文武都极力反对,甚至于宋应星和程国祥这样的天子心腹近臣,都不顾一切的开始劝谏阻拦。https://
“谋逆弑君这叛贼,自然是各个该杀,臣也是支持于陛下的。”
“可那些未参与此事的无辜之人,陛下为何要对他们也赶尽杀绝?”
“纵使那些勋贵横行不法,侵占百姓田亩土地,肆意妄为,可他们的罪状,也不至于被灭九族,陛下惩治他们是没错。”
“可方式方法太过偏激,勋贵与官员都是国之根基柱石,陛下以谋逆的名义,一股脑的将他们全杀了,必会尽失天下人心。”
“再者说了,勋贵们都持有先帝的所赐之免死铁券,陛下如此行事,列祖列宗的颜面何在,朝廷的威望和信誉又何在?”
“翻阅史书,即使是乱成一锅粥的唐末,包括蒙元入主中原时,向来都是善待与士大夫与贵族豪绅。”
“陛下今日行此事,可能一时是痛快了,可会为我大明,埋下祸根,酿成大祸的啊。”
看着费劲苦心劝谏自己的两位尚书大臣,朱由校也是与他们好言沟通。
思想这玩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尤其是华夏的文人士大夫,他们是非常传统的,大多是认死理,自命不凡,能变通的实在是少数。
比如在清末民初时期,西方先进的文化思想流入进来,遭到的抵制和打压才是真正的前所未有。
而始作俑者,就是他们,他们不愿意去改变,因为会损失他们的既得利益。
所以遭到这样的连番劝谏和质问,朱由校也没有生气懊恼。
能把他们说服说通最好,要是不行的话,他也不去强求。
他是皇帝,只要于国有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要军队牢牢的握在手中,文官和地主豪绅们形成的政治集团,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担忧。
这些人充其量就是联合起来搞个所谓的民变起义,造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打烂了更好,他占据着道德大义,可以更好的去收拾他们。
果然不出他所料,程国祥是个极为固执的老头,任朱由校百般与他解释,可他就是认为,皇帝太过残暴,应当收敛一些。
“就那些叛贼逆臣的心,朕要它们有何用?”
“我皇明有数千万之百姓,他们算的了什么,他们就能代表天下百姓了?”
“程卿,书上的东西,看看就好了,不要太过于去较真,要应时势去发展改变,而不是墨守成规的原地踏步。”
“今天他们敢联合起来,聚在一起妄图弑君谋逆,朕的手段要是不强硬一点,明天他们岂不是就要兵临皇宫了?”
“虽是如此,可陛下此举,在臣看来依然不是圣主明君所为,一味的杀人,不能解决问题。”
“陛下应当与臣等,励精图治,善待善用于文武百官,以中兴大明,再造盛世辉煌。”
“臣还从未听说,这太平盛世是靠杀人来造就的,望陛下听臣一言,速速罢手才是,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见他还是自抒己见,朱由校也懒得和他费嘴皮子了。
“程卿是户部尚书,对我大明的赋税钱粮,以及收入支出最为了解,朕就以此事为开头,问卿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臣洗耳恭听!”
朱由校思虑片刻后问道:
“万历四十八年时,我大明的国库存银,太仓存粮,以及收入支出是多少?”
他没想到皇帝居然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可既然开口了,他就必须要答,更何况这些他早已烂熟于心。
“万历四十八年结算后,国库存银尚有五十八万三千四百两,太仓存粮为米两百二十余万石,麦三十四万石。”
“全年之赋税收入,将宝钞、通宝、以及各类杂色与银统计在一起,为四百六十三万五千八百两。”
“如在加上辽响所征之四百多万两银,实际收入应当在九百余万两。”
程国祥这个人,可能别的不行,但是算账这方面,他是非常在行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两相对比(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