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也点了点头,“是,这件事我跟陈县长商量过了。新扩建的罐头厂,就是生产蘑菇罐头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口创汇。”
听项南这么说,村民们一下就有了勇气。
他们之所以怕投资,主要是怕风险。他们刚富起来没多久,没有多少抗风险能力。一下损失两千多元钱,对他们来说,真的是舍不得。
如今又项南兜底,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
当下,各种各样的菇棚,就在玉泉营下辖的各个村落办了起来。
凌教授作为专家,白天就深入各个村,指导蘑菇的种植。晚上还要在玉泉营小学,给村民们开课讲解蘑菇种植的知识,忙得是不可开交。
见到他为村民们如此奔波,项南十分钦佩。
人家一个大教授,在学校上上课、做做实验,发发论文,就能够领工资。可偏要深入菇棚,手把手地教大家种菇。
要知道,种菇需要沤肥,味道十分难闻。这几天,金滩村乃至玉泉营的上空,都回荡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害得项南都不敢开窗户。菇棚里的味道自然更浓。
而且,菇棚里的温度也要三十多度,人在里面又闷又热,实在是很不舒服。
凌教授却是不怕脏,不怕臭,不怕累,深入到每一家去指导,实在是很辛苦的事。
因此项南考虑过后,以永福罐头厂的名义,向凌教授捐赠了一辆吉普,以及一百万人民币的科研经费。
“凌教授,车你拿去开,钱你拿去花。”项南说道,“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安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凌教授有些不明白。
“凌教授不要误会,我是看您每天骑着自行车,到各个村子去教种蘑菇,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送您这辆车给你代步用。
这一百万,是供您的研究和日常需用。像您这样的专家,本应该是在大学教书,在实验室做试验,根本无需如此劳累。
可您却还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深入田间地头教大家种菇,实在是太伟大了。所以这一百万送给您,您自己花也好,投到科研上也好,都只是我一片心意。”项南解释道,“没有其他任何附加条件。”
凌一农教授听项南这么说,也很感动。
“安先生,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是钱和车我都不能要。”凌一农摆摆手道,“我来寕夏帮助农民脱贫致富,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
“我知道,所以我更要给您,而您也更需要收下。”项南笑道,“子贡赎人,子路救人的典故,您应该是知道的。
像您这样乐于奉献的人,就应该接受这份馈赠。这不仅无损您的品行,而且也能激励更多人投身到扶贫事业中。”
项南有纪晓岚的口才,论讲道理,怕是天下第一。
凌教授说不过他,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实话说,他现在研究放风护沙的菌草,需要大量的经费。一旦菌草研制成功,寕夏乃至全國的戈壁、沙漠都不用再担心风沙的问题。
而九零年代,大学的科研经费有限。这一百万,真的能当大用。
而且有车开,比骑车就方便多了。他可以跑更多的村子去教种植,能够惠及更多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