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地球人的英雄,却也只是泰伦人的一个战犯。
当然,斯托科夫根本不在乎。最后关头,他只能选择殊死一搏,是牺牲部分泰伦人以保全地球和那之后更广阔的世界,这两者间只能选择其一。这的确很难下决心,他毕竟不是个冷血的人。
而斯托科夫从未想过,一个强大的泰伦人政权有可能成为地球的屏障。
“这就是报应,知道吗?”那件漂亮的、绣着金线的皇家卫队副队长制服在泰凯斯的身上显得格格不入,令他活像是个穿着礼服的狗熊和绿头苍蝇。
“人在做,天在看。”
不过,在泰凯斯本人看来,他现在的这副模样自然是风流倜傥的。这段时间他混得确实不错,天天开大家伙出去兜风,什么战狼、德拉肯激光坦克不过是泰凯斯车库里的展品。
奥古斯都还无意中提起过,将来泰凯斯还能开上更大的家伙。不管怎么说,泰凯斯很期待。
“能跟亚历山大号取得通讯链接吗?”奥古斯都询问他的副官。
“陛下,那艘船的反应堆兴许早就不转了。现在,驱动它的不再是电力而是异虫组织体运动的生物能。”副官是个顶着一头金发的年轻人。能到休伯利安号上工作的都是帝国海军中最优秀的那批人,倒不至于像一些平民那样见到奥古斯都纳头便拜。
“就是这样,异虫也可以通过灵能转译电子信号直接跟我们通话,就跟星灵那样。我想,杜加尔上将现在可能没什么心情接受您的质问。”纳鲁德博士发出一声轻笑,对这个过去的上司表露出可以察觉的细微怜悯。
“如果杜加尔还保持理智,他就不可能让这颗星球生灵涂炭。”斯托科夫摇摇头。
“需要更进一步的研究,如果杜加尔元帅愿意到我的实验室里看看,那就好办了,不是吗?”纳鲁德的话让斯托科夫怒火中烧。
斯托科夫愤怒地对纳鲁德喊到:“叛徒,难道你就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吗?”
“是啊,今天纳鲁德能背叛你们,明天就能背叛我们,后天就是全人类了。”泰凯斯吔了一声,两只暴躁的蓝眼睛也不正眼看人。
泰凯斯自知是没文化的粗人,一介武夫,平时对什么博士学者什么的,还是有那么点尊敬的。
但泰凯斯这儿,是不待见纳鲁德博士的。
这穷鬼,没钱搞实验,到帝国来要饭了。
“鱼儿会追随本能跃入更深的水域,否则它就会在日渐干涸的前滩上被日光晒死。”纳鲁德笑笑,这老谋深算的家伙不禁恭维起奥古斯都来,说自己只是生不逢时未遇明主,我心还是泰伦心:
“我曾经以为ued能够推翻泰伦联邦的暴政,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一群暴君。”
此刻,集结起来的帝国舰队已经取代了此前拖着亚历山大是怨灵机群执行主攻任务,轰鸣声中,亮橙色的弹幕破开云雾,打得敌舰四分五裂皮开肉绽。
三声接连响起的大和炮轰鸣声中,巨型火球犹如升起的太阳般撕裂云层,被磁场束缚的核爆同时轰击在亚历山大号和其他两艘上。
亚历山大号左下方的一艘战列巡洋舰遭到了第一轮致命的齐射,被正面击中的侧舷因爆炸的冲击大角度向下倾斜着并失去了水平平衡。大片的触须断肢和金属碎片仿佛血液般溅射开来,像是一个被撕开的胃袋。
休伯利安号的一发磁约束粒子主炮宣告了这艘被感染的战列巡洋舰的最终灭亡。随着一阵剧烈的轰鸣,这艘战列巡洋舰从中间被一分为二,燃烧的钢铁碎片像是风中的柳絮一般飘动中,在空中剧烈的狂风中也清晰可见。
而奥古斯都则能够看得到,那艘裂开的战列巡洋舰内部早已千疮百孔,像是一个被尼古丁残害了几百年的肺部。战列巡洋舰数以千计个大小不同的舱室里填塞着各式各样扭曲的组织器官和成排的卵,死者的尸体就那样七零八落的堆放在机舱和仓库中,此刻也随着战舰的毁灭被烧成了灰。
这更像是一只被杀死的大型异虫而不再是一艘人类的钢铁战舰了,其中的船员都走上了一个悲惨的结局。
而在敌方舰队阵线中,承受了多发大和炮轰击的亚历山大号却依然固若金汤,屹然不动。
但亚历山大似乎正要撤退了,她来时没有任何预兆,撤离的缘由也无人能知。
“亚历山大要跑了,我打赌,一定有什么更大的怪物正等着接应他。”泰凯斯说。
“机械副官,启动休伯利安号的过载状态。”奥古斯都的眼睛里好似有光:“必须追上亚历山大。”
也许,未来记述这场战役的泰伦帝国史学作家会用史诗般的词句形容这一幕,但他们绝不可能猜得到奥古斯都大帝此刻在想些什么。
“来自谁的指令?”
“奥古斯都?蒙斯克。”奥古斯都说。
“最高权限。”机械副官的声音很冰冷,随即变了口吻,那张漂亮的机械脸蛋里却吐出粗犷的声音,像是一万个斯旺在奥古斯都的耳边同时嘶吼:
“你个坏东西,再想想清楚。”
“20%过载。”奥古斯都改口说。
“只是过载一点点。”
休伯利安号庞大宏伟的舰身沐浴都在太阳能核心的光辉下,像是阿波罗托举着太阳的黄金马车散发着金色的能量和热,亮度和充盈的护盾力场节节攀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