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太太又闭上眼睛,袖子里的香气一阵阵地传到鼻端,便又想起那只香囊,“二丫头喜欢些花花草草我是知道,只是什么时候倒弄起香料来了。女孩子家弄这些可是不好,将来得空了我要说说她。”
芮青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陶老太太笑着看了芮青一眼道:“你一个姑娘家,自然是不明白了。”
陶老太太喝了口茶水,这才又躺下来,芮青在一旁给老太太轻轻捶着腿。
……
容华、菁华、瑶华回到屋子里,瑶华让初晓将棋盘拿出来。
容华道:“不如十妹妹先跟二姐姐下一盘,我在一旁看着好了。”
菁华忙摇手,“明明是你想来下棋,现在倒将我舍出来,谁不知道二姐姐棋技了得,八姐姐这是让我惹人笑话。”
容华笑了,“我也是下得一手的烂棋,偏有一段时间不下,心里就痒的很,要不这样,”容华抬起眼睛看研华,笑容慢慢绽放,“二姐姐执黑棋让我六个子好不好?”
瑶华的目光注视过来,其中夹杂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惊异中多多少少带着许慌张,这种情绪一闪而逝,又恢复之前温和有礼来,“好,我就让妹妹六个子。”
一盘棋下来,瑶华已经汗湿了额头。
容华见瑶华脸色不好,急忙道:“都是我不好,硬要拉着二姐姐跟我下棋,让二姐姐费了这么多心思。”
瑶华摇摇手,“也不是,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今天稍稍有些疲累罢了。”
容华道:“二姐姐快好生歇着吧,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瑶华点点头,“只是怠慢了两位妹妹。”
瑶华亲和,容华就比瑶华更要亲和,姐妹们拉扯着说了几句话这才散了。
瑶华躺在床上,初晓看出瑶华似有心事,只是问了几句,瑶华却不说话,好半天瑶华才问,“你觉得八小姐下棋比五小姐怎么样?”
初晓愣了一下,“奴婢看不懂这些的。不过八小姐怎么会突然提起香料的事,”脸上有些担忧,“会不会是……”
瑶华摇摇头,刚闭上眼睛养养神,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道:“二姐姐执黑棋让我六个子好不好?”
瑶华猛然睁开眼睛,似是瞧见床前有个人影,再定睛望过去,那影子又不见了,身上的寒毛仍是竖立起来,急切地喊,“初晓,初晓。”喊到最后一个字,喉咙一痒咳嗽起来。又想起五妹妹喜欢看那些小说话本,看到里面换钗结姐妹的事,跟她说,“我们本就是姐妹,亲生姐妹却没有义结金兰里面的那些意思,不然我们也换了钗,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这样黄泉路上也不寂寞,说不定老天怜爱,看到你我的情义,下一辈子还能做姐妹。”瑶华心里一紧,咳嗽的越严重。
第二天一大早各院的婆子早早地就叫起,容华穿了从大太太那里拿来的新衣,一反常态,打扮的端庄秀丽,木槿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小姐要是天天这样穿就好了。”
容华抿嘴一笑。
族里的嫡系族人早早地就进了府,女眷们到千禧居里陪陶老太太用膳。
府里众人刚吃了馄饨,又上了米丸,食米丸是陶家家训,取的是阖家圆满的意思,容华刚刚一碗馄饨下肚已经饱了,却仍是硬将面前的米丸吃了下去。
族里的其他女眷也是如此。
容华目光落在瑶华身上,瑶华脸上涂了胭脂,又穿了蔷薇色的褙子,整个人才有了些光彩,只是吃东西就少了胃口,馄饨勉强吃了几口,米丸吃了一个就怎么也吃不下了。
嫡系的一位太太见了,笑着关心瑶华,“二小姐身体刚好,受不住这些东西,意思意思就行了。”
其他太太听着这边说话也不搭腔只是吃米丸,倒是大太太笑道:“要是以前也就罢了,瑶华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几个米丸不打紧的,”转过头看瑶华,“这是取个喜气,要都吃了才好。”
瑶华这才将面前的米丸都吃了。
到了吉时族人们按次序站好,由宗长带领到宗祠祭拜祖先。长者皆有小辈搀扶,小一辈的在后面紧跟,少不了是一番的规矩,磕头参拜之后站立在一旁,容华看了看身边不远处的瑶华,瑶华已经是苦苦支撑。
好在仪式已经结束,族人们又给陶老太太磕了头,诸如容华这样的小辈便退下了。从千禧居里出来,看到瑶华,初晓紧张地迎上去,刚要搀扶着瑶华去休息,就听大太太身边的丫鬟传话道:“太太让二小姐进去呢。”
初晓手臂一沉,心里不禁暗暗着急,昨晚二小姐几次从梦中惊醒,身上的病就又严重了几分,平日里倒也罢了,今天这样折腾下去,哪里能经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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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哈。
不好意思,今天又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