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零五章 新郎醉酒(2/2)
作者:云霓
    说着看向蝶飞、蝶兰身上的衣衫,两个人皆是上好的绫罗缎,“这府里的丫头哪个比你们穿的好了?稍稍给些脸色,就这样轻狂起来。”

    蝶兰也忙磕头,“奴婢都是从太太房里出来的,哪敢有半点轻狂的模样,这一次真的是冤枉了。”

    二太太只冷着脸,“你们是看我病了,才一个个无法无天,光是今日的事,谁也逃不出去。”说着吩咐两边的婆子,“拉出去打了,我看还有什么话说。”

    粗使婆子听了消息进屋,只去拉蝶飞、蝶兰两个,两个丫头心里冤枉哪里肯走,都悲悲戚戚地哭起来,这样挣扎着,钗钏也落了一地。

    二太太院子里这边打了丫鬟,那边管事婆子来道:“找到三爷了,三爷是醉在了院子里,之前躺在太湖石阴处我们也没瞧见,这次细细搜了才算找到。”

    二太太松了口气只往那婆子后面看,“人呢?人现在在哪里?”

    管事婆子道:“三爷身上脏了,怕不能入眼,已经抬去屋里换衣服。”

    折腾了一圈下来,二太太嘴唇苍白,一脸的倦容,勉强支撑着吩咐几个得力的,“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二太太走了,蝶飞、蝶兰这边也打完了板子,让人抬着下去养伤,两个人受了这样无妄之灾,都咬着袖子呜咽起来。

    旁边的粗使婆子急忙劝,“两位姑娘快别哭了,让二太太听了可不得了。”

    蝶飞、蝶兰两个哪顾的上这个,胸口的冤屈半点得不到纾解,侧头互相看看目光流转欲言又止。

    等到敷了药,屋子里再没别人,蝶兰才道:“这种事就算遮掩也遮掩不过去,将来等到事发,我们俩说不定真的要被打死了,还不如早些向二太太说清楚,免得在人前受辱。”

    蝶飞道:“你以为话说出去就能好了,说不得最后又是什么下场。”

    蝶兰冷笑道:“那也好过受这份气,三爷平日里虽然对人好,我们也没少受了他的牵连,整日里被盯的死死的,若是真有什么干系到也不屈,我们却是一身的清白,替别人受了罪,二太太只顾拿人撒气,却不好好查个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蝶飞看看外面忙劝住蝶兰,“小心隔墙有耳。说出去了,你还想不想活了。”

    蝶兰一时没了话,只是将头闷在被褥中。

    ……

    薛二太太这边忙着去薛明霭屋里,刚侧头问杜鹃,“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杜鹃还没回话,二门上的婆子道:“三奶奶娘家来人踩花堂,就要放炮仗了。”正说着话,只听一声清脆的爆竹声响,紧接着又是两声在后面。

    这是催促薛明霭去迎门了。

    二太太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让人搀扶着还摇晃了一下,“快……快……去看看……三爷穿好衣服没有。”

    ……

    任凭丫鬟、婆子如何叫,薛明霭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二太太进了内室,顿时觉得酒气扑面而来,一个三等的小丫鬟端了一盆污秽下去,剩下下人的都在床边唤薛明霭。

    薛明霭的衣服还未换上,众人是忙的忙,乱的乱。二太太见到这种情景,再想到常宁伯家已经在府门外等着了,顿时怒火上扬,起了一身的冷汗,“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三爷扶起来穿衣服,就算是抬也要给我抬去门口。”

    通常都是亲家一叫门,姑爷就要立即将门打开,晚了就是怠慢了亲家。哪有放了炮仗还迟迟不开门的道理。

    丫鬟、婆子这边七手八脚地给薛明霭穿着衣服,那边薛崇义已经听到消息,气冲冲地进了门,见到薛明霭醉生梦死的模样,拿起桌上的茶就向薛明霭脸上泼去,“逆子,这时候给我丢脸,还不如打死了干净。”

    “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这时候便是作死了,我也能向人交代,却弄出这副鬼样子给谁看?”

    薛崇义发了火,众人都不敢再出声,生怕引火上身。

    薛明霭也迷迷糊糊醒过来,见到父亲盛怒的模样,顿时酒醒了大半。

    薛崇义道:“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混账东西,府里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二太太忙上前劝说,“老爷暂时饶他一命,好让他换了衣服去迎亲家嫂子们进府。等这件事过去,随老爷怎么处置。”说着给旁边的管事婆子使眼色。

    那婆子顿时明白,急忙让人又去拿干净的衣服来。

    薛崇义心头怒火究竟不消,“我坦坦荡荡这些年最重礼节,无论去哪里也是挑不出半点错漏,却偏生下这么个东西来。”

    二太太又要上前劝慰。

    薛崇义心焦自己筹划已久之事出了纰漏,哪管其他也是劈头盖脸地骂将起来,“现在给他讲情有什么用,怎不知道一早安置妥当?平日里对他多有宽纵,否则怎么好端端的这样起来?”

    二太太被骂的一怔,见薛崇义目瞪口歪,平日里的泼辣也不敢使出来。

    薛明霭换了衣服,却仍旧头昏脑胀,让人拉扯着一路小跑到了府门口。

    钱氏一早到了门口安排诸事,见到薛明霭来了这才松口气,让下人将门打开,迎了常宁伯府的人进门。

    薛明霭不停地赔礼,伸手去接红箱,总算将礼节走完。

    常宁伯家里的嫂子出了府,众人不由地都松了口气,谁知道立即有人禀告,“三奶奶娘家没有取踩花堂钱。”

    薛二太太听了手脚冰凉跌坐在椅子上。

    ……

    踩了花堂明日就要过嫁妆成亲,可是没取踩花堂钱,是不是意思这门亲事要作罢?毕竟是他们失礼在先,常宁伯就算是反悔,他们也没办法。

    薛二太太咬咬牙,支撑着站起身,“快让人预备车马,趁着还没宵禁去趟常宁伯府。”

    下人去预备车马,二太太忙去见了老夫人,“踩花堂的钱终究是今日要取的,我送上门也是个礼数。”

    老夫人转头去看沙漏,“已经这么晚了,就算是过去也来不及回来。”

    二太太抿抿干涩的嘴唇,“所以要借娘的牌子用用,万一遇见巡逻的也好说话。我想来想去,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恐去晚了常宁伯夫人就不肯见了。”

    老夫人想了想,正色道:“别说你一个女眷不方便出府,就算是别人这时候匆忙赶过去也是没用。还是等到明日一早让老二过去说明白,肯收踩花堂的钱这门亲事自然成了,不肯收也勉强不得,既然事已经到这种地步,就按照礼数赔礼道歉,乱来也没有用。”

    二太太听得这话顿时泄了气。

    老夫人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要问问明霭,只是贪杯误事那自没什么好说的,别是还有其他的在里面……”

    二太太委屈的掉了眼泪,“也怪我没有看住他,眼见都准备妥当了,却出了这样的差错。早知道我就算不干别的事,也要……”

    提出让容华挪去南院的人是她,因为这个忙成一团也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