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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院子里忙乎了一整晚。容华第二天醒来从锦秀嘴里才知道,薛二太太昨晚晕死过去两次。
容华刚穿好衣服准备去瞧瞧,李妈妈拿着东西进了门。
容华笑道:“我也正要回府里去呢。”
李妈妈笑容可掬地道:“那可巧了,我若是来得晚了,老夫人必定要怨我做事不够妥当。”
容华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将李妈妈让到侧室里坐了。
李妈妈说了些闲话,这才道:“老夫人让我将屋子里尚好的料子拿来,让少夫人做些小衣服小袜子。这些料子是御赐的,外面可买不到呢。”
容华笑着接下来。
李妈妈又道:“老夫人说,府里还乱的很,少夫人回去小心冲撞了,不如就安心住上几日,过些日子再回去。”说着顿了顿,“老夫人还说,少夫人若是不放心老夫人,就让五小姐每日过来看少夫人,老夫人那边的事,五小姐自然会传达了。再说还有侯爷呢,侯爷必定去向老夫人请安,有什么事侯爷自然会说的。”
这是要让她暂时避开。红英毕竟是她屋子里的丫鬟,二太太急起来说不定连她也拉下水,老夫人这样做也是要提点二太太,她现在有孕在身,少被牵扯为妙。容华微微一笑,二太太哪里会轻易息事宁人,这把火早晚要烧到她身上。
老夫人一日能庇护她,她就一日享清闲,万一事情闹大了,她再出头。
容华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妈妈笑弯了眼。
李妈妈走了,容华吩咐锦秀,“将南院的红灯笼都点着,给三爷和三奶奶亮喜。”说着想起自己和薛明睿洞房之后,顾妈妈和几个嬷嬷进门看喜帕的情形,不由地脸上一红。
锦秀迟疑着道:“可是三爷和三奶奶并没有洞房……这灯该怎么点。”
容华笑道,“照点。”不论什么原因不点喜灯就是不承认任四小姐这个媳妇。
老夫人必定不会让外面谣言四起,薛明霭的婚事已经够乱的了。
李妈妈从南院里回来,执事的婆子来道:“常宁伯府来问喜了。”
按理说若是大喜男方要挂上鞭炮,再宴请宾客。三爷和三奶奶并没有同房,不可能有喜帕和喜盒拿给任家看,可是为了薛家和三奶奶的名声,府里却不能不声不响地算了。
李妈妈点点头,“按老夫人吩咐的做,点鞭炮,挂喜灯。”
……
任静初听到外面炮竹声响,脸色不由地变了,“我和薛明霭没有洞房,凭什么这时候点鞭炮……”说着站起身来将身边的铜盆撞倒在地。
铜盆在地上跳跃了两下翻扣下来,任静初的裙子也被泼湿了,任静初已经管不得那么多,大喊大叫道:“我要去见老夫人,我要去见老夫人。我娘家的人呢?为什么不让我娘家的人来见我?为什么不和我娘家的人直说?为什么要遮掩……”
青穹大急忙去拉任静初,任静初脾气一涨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尽力气将青穹甩开,“你拦着我做什么?被他们这样遮掩过去,我就完了,我再也不能回金华府了。”说着转身等着眼睛大张着嘴数落屋子里的陪房,“你们都是死人,怎么能眼睁睁地让人这样欺负,快去府里报信,快去啊!”
……
听到薛家染了鞭炮却没有将喜盒拿出来看。常宁伯心里一动,不愧是薛家,知道什么时候该顾大体将外面的猜测压制到最小。
什么报不报喜,比起薛、任两家的名声来根本不算什么。常宁伯想起薛老夫人,和硕长公主不愧是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有她在薛家主持大局,薛家怎么也乱不了。
换句话说,若是长公主没了,薛家也就散了。
任夫人在旁边擦擦红了的眼角,“薛家这样是想息事宁人了?我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说着站起身,“不行,我要去薛家看看静初,看看薛明霭是不是重病在床,万一薛明霭有什么闪失,静初不是就成了……”说着向前走了两步。
常宁伯一手拍在桌子上,“还有没有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