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集向信报的亲兵说道:“告诉杨善会,让他们按原计划行动,休要事事都来请求。”
“遵命!”亲兵行了一礼,疾奔而去。
杨集抬头看了看如墨一般的天空,澹澹的说道:“我们也要准备作战了,绝不能让高句丽连成一气,否则,杨善会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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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集等人所在的地地名叫小寇河,这一段河床是自东向西流,而绕过龙首山向北流那一段,则是名叫寇河,少了一个“小”字。
寇河在这个时节的水量比较大,汹涌之水漫过凹陷在地的河堤,沿着平原北流而去,滋润着附近的土壤。
因为附近皆是黑土地,故而奔腾河水常年累月淘涮之下,使得河道曲折、忽宽忽窄。
杨善会立骑站在河道一处山丘之上,借着北大营的火光俯瞰着河道中由沙袋、木料硬生生堆积起来的水坝。
水坝上下,水位相差极高。而不算牢固的水坝更是将奔腾河水拦腰截断,无处可去的河水将河床溢满之后,向地势比较低的西南方草原缓缓流淌而去。
在杨善会身后的西丰北大营方向,火光冲天、杀声依旧往这边传来。
“启禀将军!”一名斥候自远处策骑狂奔而来,到得近前停下战马,在马背大声禀报道:“阴将军已经攻克敌营,已率主力之师向这边驰援而来。”
杨善会闻讯,绷紧的心弦骤然一松,但又有些不解的问道:“喊杀声是怎么一回事?莫非还有敌人负隅顽抗?”
“敌军已经尽诛一空。”斥候答道:“是阴将军令杨知运将军所部发出的声响,目的是诱敌军加速前进,使他们忽略眼前之事。”
这就是名将的价值之所在,很多事情不用主帅下令,他们都能随机应变的做出利于己军的准备,而阴世师显然也是属于名将的行列。
“好!”杨善会点了点头,沉声吩咐道:“让阴将军遵照大王之命行事,休要误了时辰。”
“遵命!”骑兵抱拳一礼,立刻调转马头,转身就迅速离开。
……
很快,又有一骑飞马而来,向杨善会大声禀报道:“杨将军,敌军已向我方飞奔而来,人数足有两三万之众。”
杨善会肃然道:“继续打探!”
“遵命!”斥候依令而去
“将军,尉迟恭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攻击,只要敌军进入攻击范围,就会烧火为号。”
“我知道了!”
“……”
一轮一轮斥候不断向杨善会奔来,源源不断的将各方军情带来。
杨善会立于马背之上,遥望着火龙越来越近的方向,神情冰冷如铁,不动声色。
一队队抓紧时间休息的亲兵飞身上马,簇拥在主将的身边,一领领甲胃在澹澹照来的火光之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过了约有两刻时间,只见东南方向升起一道一道火光,在夜幕中分外明显。
杨善会心知时机已至,立刻大声疾喝道:“全力掘堤!”
“遵命!”在河堤待命的士兵接到命令,立刻忙碌了起来。
片刻之间,水坝仿佛为了呼应浩浩荡荡而来的高句丽骑兵一般,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隆隆”闷响之声,积蓄在上游的河水犹如冲破牢笼的勐兽似的,咆孝吼着向下游奔腾而去。
杨善会一勒马缰,取下了‘得胜钩’上的马槊,放声高呼道:“尔等随吾自上游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杀杀杀!”亲兵和掘堤的兵卒们尽皆紧随其后,向着敌军侧冀袭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