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诗瑶也是凝望着头顶的白色霞光,颇有些恼怒的恍然一声:“对哦,只要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天道,就可以不管规则,结束这个永恒战场了,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人皇叹了口气,摇摇头:“没用的,天道众生意志,是世界的规则,一个人的精神汇入其中,就和滴入大海的水滴一样,只会彻底消融,失去自我。”
“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去尝试这个办法?就是因为不可能办到。即便是我的意志,汇入天道也只不过是大一点的水滴,一滴水汇入汪洋,只能被同化。”
……
沈郁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是蝉,是鱼,是鸟,是万物生灵。
是修行者,是得道者,是长生者。
在梦中,他经历了无数岁月,以万物万灵的视角距离了天地运转之间的沧海桑田,他修行过,当过皇帝,当过乞丐,当过将军,当过凡人,经历过大富大贵,又经历过乞讨为生,有过晚年凄惨,又有子孙满堂。
记忆,无数的记忆。
这些记忆全部一股脑的涌入他的脑海中。
而后,他的认知改变了。
他是天地,是万物,是苍生!
他是道,是一,是原初……
随着这些想法的根深蒂固,术灵法则具现了。
它幻化出了沈郁的模样,低声呓言,不断灌输着各种记忆。
沈郁的意识也开始涣散。
就像人皇所说,当一滴水汇入汪洋,就只有一个结果,消融,同化,失去自我。
就连沈郁也逃不过这个例外。
他口中无意识的呢喃着:“我是天地,是万物,是苍生。”
“我是大道,是一,是最后的原……”
咔嚓!
面前的一切开始破碎,沈郁意识回归,而后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点,他就被彻底同化了。
整个世界规则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撼动的,若不是面板属性,他早就迷失在天道意志中了。
直到现在,他耳边依旧回荡着各种低语,震得他眉头直皱,就好像有个话痨不间断的在他耳边说话,声音中带着回响音效,还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音,吵得人头都要炸了。
“玛德,这才是天道意识让我做好的准备吧,这体验简直没谁了。”
沈郁眉头紧锁,强忍刺痛。
将目光落在了面板属性上。
【同化天道残留期间,整个世界的一切信息会融入你的意识,为了能让你保持自我,我已经将信息过滤成杂音。】
“哎,竟然是天道的手笔。”
沈郁眉眼微挑,这一大堆烦人的声音居然还是过滤之后的结果,果然,若不是有外挂,融合天道简直就是在找死。
而且因为是意外踏入的永恒战场,天道意识根本来不及给他传递更多的讯息,导致他差点被世界规则同化。
【警告,警告,请努力保持自身存活!】
“嗯?努力保持自身存活是什么意思?会污染精神的天道信息已经被你过滤,不过是许些杂音,有什么危险不成?”
看着再次出现的警告字样,沈郁眉头微蹙,但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我只是天道分离的一丝意识,无法过多干涉世界规则,只能给你提供一点助力,让你自己想办法。】
信息显示完毕的那一刻。
沈郁仿佛又听到了一声咔嚓的声音,而后,整个世界的意志再次涌入沈郁脑海中。
“天道,我艹你嘛!”
“系统,上线了!”
……
外界。
京城郊外。
朱雀仙君盘坐在一处湖泊前,湖中倒映出一片赤红的汪洋,一个酷似人类的生灵正以相反的角度看着湖泊上的朱雀,也就是沈长青的分魂之一。
妖族祖灵,它有着男女莫辨的外表,全身包裹在远古魔海中,让人根本分辨不出,它究竟是男是女。
或者说,它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人类与妖族的结合?化人的妖族?
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包括沈长青自己。
祖灵空灵绝响般的声音不断传来:“残存的天道在对抗沈郁的吞噬,没空管我们,快,不用按计划那样偷偷潜入,我配合你,你直接通过分身提取那个小世界的信息。”
“好。”
沈长青脸色扭曲,仿佛在承受着什么莫大的痛苦,而后他的意识通过妖族祖灵,直接降临永恒战场,瞳孔中不断放映着什么。
只是一瞬间,一张好似星空分布的地图就映入了沈长青的脑海中。
“太好了,有了那个时候还是完整的星空画面,这样我们谋划的星图航标就能补齐了!”
瞧见沈长青提取成功,绕是以妖族祖灵的沉稳,也不禁声音一高,而后赶忙道:
“分身和本体的感官是共享的,你分身那边受伤太严重了,信息提取已经完毕,你赶紧切断联系,放弃分身。”
“不可能,而且只是稍微有点痛而已,小郁他在吞噬天道,这样做有问题吗?”
祖灵一副拿沈长青没有办法的样子:“正常来说,人让自己的精神和天道对接肯定是没了,就算只是残响也一样。”
“不过他身上似乎有着一丝天道的意味,在帮他抵消世界规则的入侵,而且你这个弟弟身上有大秘密,他的心神最深处,连我都窥探不进去,挡不挡得住我不知道,不过……他若是真的坚持不住,我可以将他的意识拉入远古魔海避难,至于肉身以及修为,我就没有办法了。”
“还有你那具分身,万一内宫的天灾不受控制彻底爆发出来,你就带着那个小姑娘跳入鼎内世界避难,虽然很危险,但里面勉强还算是能活人的状态。”
“这样么,死不了就好,修为……没了可以重修。”
沈长青叹了口气,将沈郁的意识拉入远古魔海,已经是最保险的做法,意识不灭,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嗯?”
然而下一刻,沈长青脸色一变。
“怎么了?”
“我和分身的联系被切断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夺走了一样?”
“在记忆的最后,我好像看到了一把抚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