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冥冥中有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向自己投来了视线,无法动弹、也无法呼吸。
戈尔觉得,甚至就连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着,随时都有可能爆裂。
他的脸色一点点涨红,眼睛一点点充血,整个人像失去了控制一般不断发起抖来。
敏锐地察觉到了此人反常的变化,歌礼先是稍有疑惑,随后就完全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尽管自己没有察觉到,但维恩已经出手了。
意识到之后,似乎连包厢里的氛围都在一瞬间产生了某种变化,沉重的压力似有似无地笼罩着场上所有人。
好似只是短短一瞬,又好似已经过去了天长地久,那种奇怪的压迫感消失了。
戈尔猛地呼出一口气,就像被卸掉了浑身上下的骨头,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冷汗已经将他浑身浸透。
他毫不怀疑,就在刚才那一霎时,自己百分之百在地狱门口走了一个来回。
竭尽全力地调动仅剩的一丁点力量,戈尔把脑袋紧紧贴在地板上。“阁……阁下,方才是小人冒犯,小人这就将您要的情报奉上。”
……
顺利拿到国王和理查德王子最近一次的谈话内容之后,歌礼轻轻摆了摆手,让神色变得更加惊惧了许多的侍女将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的戈尔带走。
直到这时,维恩才从隔间里走出来。
“那个侍女,是知道你真实身份的吧?”他问。
“嗯。”歌礼说。
“确切的说,她是我父亲早就安插的内线,但这次的事情只是为了达成我的命令。”
在知道了大多人决不可能了解到的内幕之后,歌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难道你之所以和塔西娅来往,也是因为她的魔法潜力、和她背后与教会之间的关系?”歌礼仿佛有点理解了。
维恩一脸黑线地否认,“不是。”
“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歌礼侧过头,不怎么相信地瞥了他一眼。
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维恩挤在她旁边坐下,很是不解地问道:“你打听国王和理查德的谈话做什么呢?”
好像这也不是出于弗朗茨大臣的要求,而纯粹是她自己想要知道罢了。
“反正知道了也不会吃亏,不是么?”她不置可否。
维恩无言以对。
“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
“有时候秘密知道得太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这绝对是他的肺腑之言。
可歌礼却皱眉道,“你是在为国王陛下训斥我么?”
“不,我是在以我的经验劝诫你。”维恩说。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歌礼这才不情不愿地解释说:“有时候,看到我父亲费尽心思地讨好国王,就想去了解一下他所效忠的对象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维恩也不知该对这样作死的行为给出怎样的评价为好。
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被戳穿了,岂不是妥妥的坑爹行为?还好有自己在。
“——那么,现在得出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