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德愣愣地看着魏承恭,试探着问道,“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共产国际吃枣药丸,苏联也吃枣药丸。”发泄了一通之后,魏承恭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话说得没那么冲了,不过语气依然很不友好,“分别在1943年和1991年吃了枣药丸了,这回听清楚了吧?”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李德看着魏承恭,微微有些颤抖,说到后来,大声咆哮起来“你在撒谎,你在造谣,你是个间谍,你在散播谣言,周,你必须马上枪毙这个造谣的人。”
魏承恭刚刚消去不少的火气又“腾”的一下蹿了上来,迎着李德跑了上去:“你以为你是谁啊?是皇帝啊?说枪毙谁就枪毙谁?这里是中国,轮不到你一个德国人在这里耀武扬威,或许你认为你是西洋人,你的国家拥有我们中国所不具备的高技术,你们德国引领着世界的潮流,中国人要向你们学习,这些事实让你觉得,你要高中国人一头,你理所应当在中国人面前耍威风,而我们中国人理所应当听你的——但是我请你记住,我来自八十年后,来自世界第一工农业大国,来自一个年产十亿吨钢铁的国家,论及国家地位,我决不比你差一星半点。”
“小魏,注意一下影响。”总理不能不过来打圆场了。
“总理,请恕我要驳您的面子。”魏承恭不依不饶,“给你们看的,只是纪录片,等我把《长征》,《领袖》,《井冈山》等电视剧给你们看过,你就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可恶。八万红军啊,被这家伙折腾得只剩了八千,真正的十不存一,而这还不算先期的苏区保卫战中牺牲的战士们;这还只是你们看到的,你们没有看到的,苏区的伤亡更不知道有多少。知道常凯申那个没人性的对进入苏区的部队下过怎么样的命令吗?‘茅草要过刀,石头要过火,人要换种’他是真不拿我们这些老百姓当人啊……”
听了这么杀气腾腾的命令,就连朱老总这么坚韧的军人,都是忍不住全身抽紧。
“而这一切,全都拜这个瞎指挥的家伙所赐。他妈的,凭什么一个外国人犯错,要我们中国人来承受代价,难道我们中国人就这么贱,我们的战士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由得他一个外国佬去挥霍,去糟蹋,去实践他在德国绝对没有机会完成的大兵团指挥?就因为他是什么狗屁共产国际的代表?共产国际给过我们什么,一直到这个组织解散为止,除了给我们派来一帮不了解情况,打仗瞎指挥,杀起自己人来比敌人还狠的所谓顾问之外,他是给过枪,还是给过炮?是给过吃的,还是给过穿的?说得不客气点,就算共产国际对中国革命有那么点作用,这个组织起到的负面作用也远远大过她的正面作用。”
魏承恭越说越气,他本来就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心情煽动起来了。一指李德,看着总理和总司令:“就拿这个共产国际派过来的代表来说好了。我们待他够好了吧。红军战士连饭都吃不饱,连盐都吃不上的时候,居然还专门给他养一群鸭子,太肥的他居然还不吃,馒头烤糊了,就冲着我们的同志大发脾气;至于博古给他找女人的事,就更不用说了……”
他说道这里,总理和总司令脸上都有些发红。
“可是这个家伙,享受着全苏区最好的待遇,但是他起到过什么样的作用?军事指挥?就他指挥的那些仗,上了军事法庭,够枪毙十次一百次都嫌少。你们不妨问问他自己,在来中国之前,这家伙指挥过一个师,哪怕是一个团没有?就这么个满打满算能指挥一个师(李德在红军当过骑兵师参谋长,但估计从来没有独立指挥过一支部队),只会死打硬拼的家伙,你们居然把全军的指挥权都交给他,让他指挥军团级的战斗,由得他拿着我们红军战士的性命去胡来,去挥霍,去交学费。你们不心痛,我心痛啊。”
说到这里,总理看到,魏承恭眼里闪动着泪花:“说实话,我们那时代的演员演得不好,我也明知道那是演戏,可是每次看到红军在敌人的炮火下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的画面,我一个后来的人也忍不住一阵阵的心痛,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代,确实有那样一群战士,他们为了我们这些后辈的幸福,抛头颅洒热血,无惧无畏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可是他们的牺牲毫无意义啊。他们本来可以好好地活下来,本来可以在共和国成立之后,得到人民的敬仰和优待,本来可以在我们这些后辈儿孙们去找他们讲故事的时候,笑着给我们一块糖,然后在我们面前骄傲地展示自己的勋章和伤痕,告诉我们,他们都做过多么了不起的事,立下过多么伟大的业绩,可是就因为这个家伙的错误指挥……”
魏承恭说不下去了,涕泪横流,泣不成声,用手臂抹了一把眼泪,当手臂离开脸庞的时候,又已经是满面的泪痕。
总司令把魏承恭拉了开去,默默递过去一方毛巾,而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李德没心没肺(魏承恭的话说得太快,他来不及去理解),还在拉着总理问:“周,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哭得够了,魏承恭咬牙切齿地向李德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未来吗?没问题,等我的能力升级了,能够带人穿越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把你带去我们那个时代,那样你就能看个够了——顺便你也能看看,你会受到怎么样的唾骂!”
李德:“……”
发泄得够了,魏承恭心情平息下来,但也难免心情低落,于是转向总理:“对不起,总理,我想我需要安静一会儿。”说罢,转身慢慢走出了这间屋子。
总理急忙向李尅农道:“尅农,你派几个人跟上去,哦,顺便通知傅连璋院长,让他派人过来拿药。”
(这一段地效是流着泪码完的,这是地效在看这些电视剧时候的真实感受,在生活中地效就是一个容易感动,容易流泪的人,而文中的魏承恭则是地效的投影——大家尽管笑话地效的软弱好了。
另外,某个朋友说地效昨天的更新不足两千。地效没有计数过,或许确实不够;但是地效相信,我给出的更新量,两天是绝对有四千的。
下午看情况,或许还有一更,这个月地效另一本书的全勤已经没了,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顺便一说,这部书现在比那部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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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泄了一通对李德——同时也是对共产国际的不满之后,魏承恭的心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是更低落了。
就算是发了一通牢骚,对眼下的时局,又能有什么用呢?
瑞金的街头很冷清。魏承恭缓步行去,一直走到路口一棵大树下,都没遇到几个人。这倒也不奇怪,由于连年的战争,根据地的人力已接近枯竭,基本上,青壮男丁都拿起了枪,连春耕这样的工作也不得不靠妇女来进行。而眼下不单是春耕的时节,同时也是战争时期,除了生产任务,前方军队的后勤任务也非常繁重,这让整个根据地,很少有闲人。
说实话,这时候的中共对根据地民力的动员力度,恐怕并不比白党那边差——或者应该说,犹有过之。白党并不需要全面动员,他对于民众虽然不好,毕竟不需要转入战时体制;而根据地这边,可是实实在在的战时经济,而且中共那种严密强力而又顺畅的组织,也能够保证一直把行政命令贯彻到县乡村一级——在农村中征用民力比白党彻底得多。
三 军事指挥权4(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