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是说,属下的能力比不上王谧小子?”
多年征战,一身的伤疤,难道还赶不上那王谧小子的花拳绣腿,三言两语?
刘牢之气不过!
他不能相信,更不敢相信,若是世家子弟里真的不断涌现将才,那他们这些将门子弟的出路可就更少了!
谢玄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
“牢之,话不是这样讲的。”
“那王谧小子的武艺,你也看到了,若论征战杀伐,他绝对不是你的对手,这老夫完全有信心。”
“老夫要说的是,战场上的功与过,从来都不只是用杀伐来决定的,你从军也许多年了,难道还不明白战场上最大的功臣,从来都不是最能打的将军。”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牢之看着沾满了血迹的皮靴子,陷入了沉默。
若论能打敢杀,当年在北府,他刘牢之也不能算是第一。
要不是忠诚于谢玄,现在这个鹰扬将军的位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北府里可从不缺少能征善战之人。
不说话了,很好,看来是想明白了。
谢玄很满意,城楼下,谢襄给马喂好了草料,也登上了城楼,站在谢玄的身边,等候差遣。
谢玄沉了一刻,让刘牢之有机会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
牢之此人,他的上限在哪里,下限又在哪里,谢玄太清楚不过了。
打仗的能力是有的,心眼也是真的小,以往北府之中没有人能盖过他,他倒是还能维持一个比较好的状态。
现在来了个王谧,可算是把刘牢之这点小心眼的德性全都给激发出来了。
这样一想,谢玄倒是有些感谢王谧,他的出现,让北府中出现了一种失落已久的竞争态势。
身为北府主将,谢玄对于这样的情况,是乐于见到的。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失落。”
虽然谢玄的指责很严厉,但他的本意也不是要打击刘牢之的积极性,反而是想敦促他积极与王谧竞争,振作起来。
所以,一番话毕,他又把话头拉了回来。
“被朝廷认可的功劳,那才能算是军功,朝廷不认,他王谧小子就算殚精竭虑,干的再多,也是徒劳。”
刘牢之本来一直盯着脚面,都快把襄阳城楼的青石板看穿了,猛听得这话,登时支棱了。
“将军的意思是……”
你看看,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谢玄的话还没说几句,刘牢之的眉头就抖动起来了。
一股暗示的意味。
其实呢,哪里还需要他这样眉飞色舞的,谢玄的意思不是一直都摆在明面了吗?
他难道还能让王谧小子得便宜吗?
“牢之,很多事情,只要心里明白就好,不必明说。”
刘牢之嘿嘿一笑,心里有数了。
只要谢玄这边有后招,大事就还在北府的掌握之中。
“谢将军,王秘书有要事禀报。”
“让不让他上来?”
一个小兵把消息送过来,谢襄听了,这才过来传话,他说的有些犹豫,显然,这个时候,王谧不适合出现。
人家正骂着他呢,他还巴巴的凑到面前来,不是找骂,就是要给人家添恶心。
很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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