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方人马很快就可以在邺城脚下较量了!
所幸,邺城也是这样一座古老的神奇的城池。
它足够成为几方势力轮番上演的舞台。
而若说地利之便,或许,现在邺城内驻守的氐秦敢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依靠着邺城有利的地理位置,符丕打退了两拨秦军的冲锋,弄得短时间内秦军都不敢再造次妄动,已经收缩回了倒松峰上的大帐。
符丕志得意满,非常兴奋。
但这并不是说明他符大将军有多么厉害,只能说明,优势还在他这边而已。
拥有着这么坚固,占地广大的一座城池,如果还不能打退几波敌人的进攻的话,那他符丕便可以跳楼去死了。
而就在符将军骄傲自豪的时候,新的挑战亦或者是新的胜利,也在等待着他。
为了将战场上残余的鲜卑人彻底打垮,并且夸耀武力,大将杨白花已经带着五千精兵冲出了城门。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这是一种明知道是杀鸡用牛刀,还偏偏要把牛刀撒出去装x的精神!
对于杨白花来说,这似乎是必胜的一场战役,只要他挥舞一下长刀,便可以不战自胜,拥有一个大大的功勋。
然而,事实果真是如此吗?
这五千精兵,真的还可以完完整整的被杨将军带回邺城吗?
情况好像并没有那么乐观。
杨白花的大军刚刚出城,立刻就被位于倒松峰上的鲜卑军团侦查到了。
原本,慕容德还想再忍一段时间,再装一装怂,等到慕容垂来了,两方合兵再来和晋军较量。
没想到,这帮氐人竟然胆大妄为,还敢出城挑战!
这不是不把鲜卑人当盘菜了吗?
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错觉?是谁让他们有了这样的底气?
还不是要怪慕容泓这个蠢蛋?
想到这里,慕容德就冲进了大帐,瞄准慕容泓飞起一脚。
慕容泓正在擦拭长刀,根本毫无防备,屁股狠狠的挨了一脚,顺势就倒向了一边。
“阿叔,你这是做什么?”慕容泓捂着屁股,还委屈呢!
慕容德大怒不解:“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把慕容泓拽起来,拉到了帐外,指着邺城城门的方向:“氐秦出城挑战了!”
“这都是你轻易出击惹来的麻烦!”
五千人!
那也是浩浩荡荡的一支大军了!
当这股大军勐然间从关闭的城门中倾泻而出的时候,看起来,阵仗还是很大的,特别唬人。
至少,把慕容泓是唬住了。
“阿叔,这可怎么办?”
“他们肯定是来袭营的!”
战场上,鲜卑人已经所剩无几,用五千人来对付这么一点点的鲜卑人,显然是骗鬼,鬼都不相信。
如果是前哨部队的话,五千人是足以组织起一场袭营战了。
鲜卑人后无退路,一旦军营被突袭,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氐人已经冲过来了,没时间了!
慕容泓额上冷汗涔涔,慕容德是恨铁不成钢,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也知道害怕?”
“刚才劝你你不听,这就是下场!”
这个时候,慕容德就是不开口训戒,慕容泓都已经无地自容了,现在的慕容泓更是羞愧的头也抬不起来。
“侄儿但凭阿叔处置,阿叔尽管吩咐就是!”
这个时候,慕容泓倒是忽然听话起来,慕容德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家都已经出城挑战了,我们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带着兵马,我们也出阵迎战!”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行伍多年的慕容德深知这个道理,他的战法战术虽然是赶不上慕容垂精妙,用兵神鬼莫测。
但是,经验还是有一些的。
现在这种情形,如果裂开阵势,直勾勾的等着氐秦冲过来,战阵是一定会被冲开缺口的,到时候,不只是营帐保不住,说不定将士们会阵脚大乱,死伤更多。
这可不是慕容德想要看到的结果。
慕容泓领命,却还是有疑虑:“阿叔,慕容垂还没有赶到,我们兵力有限,这个时候去打冲锋,不太有利吧。”
刚才他出去打冲锋,慕容德就嗷嗷乱叫,说他浪费兵力,有勇无谋,现在就敢冲锋了?
就不怕浪费了?
难道是慕容德有什么锦囊妙计,能够让大军得以大胜而归?
慕容泓充满期待的看着慕容德,谁知慕容德根本就没有什么妙计,只是长叹了一声:“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见招拆招了!”
原来……就这?
慕容泓傻眼了。
我行吗?
我能上吗?
能不能也要上了,慕容泓无法,只得跨上了马背,虽然他没什么信心,但也必须表现出勇勐的姿态。
而这时,忽然,战场的另一方,原本是晋军驻扎的那片空地上,忽然有了动静。
慕容德站在山坡上,正好可以饱览全貌。
“那是晋军吗?”
“晋军来了!”
慕容泓的胆气刚刚窜足,看到晋军的旌旗,登时就泄掉了一半。
慕容德亦看到了这样的情况,晋军很显然是来支援氐秦的,看他们的规模,人数绝对不少,甚至和守城的氐人也不差多少。
他们两边合兵,倒霉的就只有鲜卑人,这是可以想见的结果。
但是,慕容德认为,鲜卑军团也不是毫无机会。
一则是,慕容垂的援军很快就会赶来,慕容德他们只需要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突出重围。
二则是,慕容德把赌注压在了晋军的身上。
晋军和氐秦可是有血海深仇的!
相比鲜卑人,他们更加痛恨氐人,这些对氐人恨之入骨的晋人,真的会帮助氐人保护邺城吗?
这好像是显而易见的,这样一座军事重镇,凡是来到它脚下的人,谁不想把它据为己有?
帮助氐秦,伤害自己,赶走鲜卑人,然后呢?
继续让氐人稳稳占住邺城?
这不是傻,这简直就是带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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