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和谈,就绕不开此人。
“早去早回,两个时辰,不回来的话,便杀你兄长,杀你父母。”
根据明军和齐国打交道的经验,出使齐国的使者,是个高危行业,几乎九死一生。
卫士手按刀鞘,目光凶狠,使者不再犹豫,连忙起身告辞,怀揣书信,快马出了左部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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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议和,晚了!去,你们年不是要打徐州吗!”
王增斌将信撕成粉碎,一把扔在使者头上。
“不许投降,让他继续打!要投降也可以,你让他把人头送上,给徐州死难的军民祭奠!”
使者长跪在地,不敢抬头。
骑兵团训导官方武江将王增斌拉到一边,低声道:
“老王,议和大事,要禀报太上皇,然后再做决定,不能草率,你忘了秦总兵的教训了吗?”
王增斌挠了挠头,不以为然道:
“秦建勋打败了仗,第四兵团出了叛徒,太上皇才惩罚他,别拿骑兵团和第四兵团比,老子手下个个都是好汉,没孬种。”
方武江朝卫兵挥了挥手,示意把明军使者先带下去。
那使者见有人上来拖拽自己,连忙苦求道:
“两位将军,两位上官,不要杀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还有两个没出嫁的侄女,杀我一个,就是杀他们四个人啊!”
王增斌不耐烦道:“老子没说要杀你,你一个传信的,老子杀你干什么?滚!”
卫兵松开手,使者如蒙大赦,连连叩头,转身便溜。
方武江望着使者远去背影,叹道:“王总兵,这是什么意思?”
王增斌笑道:“太上皇说了,关键时刻,主官要能便宜行事,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不等派人回武昌,左良玉就跑了,要立即进攻。不让明賊逃走。”
三月初十日,左良玉兵至鄂州,邀湖广总督袁继咸到舟中相见。
昆山公从衣袖中取出“朱三太子(天启皇帝朱由检第三子)”密谕,在船上设坛刑牲,斩杀白马,召众将共饮马血,歃盟起誓。
众将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武人们敏锐觉察到,要有大事发生了。
左良玉面朝东南大哭一场,起来对袁继咸道:
“戊戌国变(天启二年刘招孙弑君篡位),朱三太子大难不死,秉承先帝遗诏,计划统领江南兵马,恢复中原,驱除齐虏,奈何有阮大铖史可法刘宗周一众奸臣掣肘,让桂王朱常灜捷足先得,夺了帝位。朱常灜诬蔑他为伪太子,将其幽禁南京,如今大明内忧外患,阮大铖之流醉生梦死,国之将亡,就在今日!我等忠义之臣,不可坐视不管!”
他一把擦去鼻涕和眼泪,拔剑高呼:
“诸位可敢随我清君侧,匡扶大明,救朱三太子?!”
武将齐声道:“莫敢不从!”
袁继咸一眼便看出这场阴谋,齐军在后紧随不舍,左良玉已是丧家之犬。
左部既不是齐军对手,又无处可去,这步清君侧的臭棋,为的是劫掠南京。
这个蠢人,临死还要祸害百姓。
“朱三太子真伪未定,密谕不知何人传来,再说,先帝之旧德不可忘,今上之新恩不可负!”
他向诸将下拜,哀求道:
“诸位,百姓何辜,要遭此兵祸!望诸位怜惜,勿要再生祸端,不要清君侧!”
左良玉一脸诧异道:“袁总督爱惜百姓,难道我们这些武将不爱惜百姓吗?袁总嘟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让我等寒心!”
左良玉挥挥手,卫兵上前,将跪倒在众人面前袁继贤扶起。
“来人,将清君侧的檄文,给袁都督过目!”
“袁都督,你看这文采如何?是否需要修改?”
“哼!”
袁继咸看都不看,拂袖而起。
他返回岸上,连夜赶往九江,命部将坚守城门,不准左兵进城,并预言道:
“左良玉死期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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