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猩红研究院的第九天。

    这天一早，封棋就来到了蔚薇的私人实验室。

    推门而入，他看到穿着猩红制服的蔚薇正一脸凝重的盯着手术台，两柄手术刀在她的注视下正颤颤巍巍的悬浮在空中。

    就在这时，蔚薇忽然泄气，手术刀失去了念动力的束缚掉落在手术台上，发出金属撞击声响。

    “厉害！”

    看到这一幕的封棋由衷地赞许道。

    “马马虎虎，我现在对念动力的掌控远没有你描述的那般厉害，精神连接还得继续加强。”

    “不过这个能力倒是不错，我现在非常感兴趣。”蔚薇在这时转身微笑道。

    来到私人实验室的一侧坐下，两人交流起力量传输方面的问题。

    通过蔚薇的讲述他了解到。

    她从自己身上获得的力量更像是借用了能力特性，而不是力量灌输。

    举例来说，蔚薇只是得到了能力，但施展这个能力消耗的是她自己的精神力，而非直接消耗他的精神力来施展念动力。

    就像是借了一台没有油的汽车给信徒，信徒想要使用就得自己加油，否则无法驱动车辆。

    对此封棋并不感到意外。

    如果是纯粹的力量灌输，拥有数百万，乃至数千万信徒的神明说不定也会在一瞬间被吸干体内力量。

    所以借用力量特性才是最为合理的分享力量方式。

    这一点与许多小说、漫画、影视剧中的表现倒是有些相似。

    那些传教士，亦或是魔法世界的法师，吟唱的内容无非是某某神明聆听我的呼唤，一顿巴拉巴拉后再释放力量，但释放力量消耗的却是自己的蓝条。

    现在已经证明了精神连接，以及传输力量特性的可行性。

    但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主要问题有三点。

    第一点，即使建立了精神连接，牺牲线上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主动去获取天赋能力。

    蔚薇的念动力是他主动将蔚薇的精神微光送入了恶念天赋球中，但牺牲线显然没有相同的待遇。

    大概率牺牲线与他建立精神连接的时候，他还处在某种混沌无意识的状态中，也可能还穿梭在时间中，并未来到1500年后的未来世界。

    这其中存在的变数较多。

    这个问题在真正开启牺牲线前无法得到准确答案。

    第二点，即使解决了第一个问题，有些能力即使牺牲线上他获得了使用权限，也不敢轻易使用。

    例如他最强的底牌“血源”。

    这个能力施展后体内的气血将被消耗一空，以此获得爆发式增幅的战力。

    现实世界中的他施展这个能力没有任何负担。

    即使体内气血消耗一空，他也能以骨人形态继续存活下去，只要后续吸收足够的气血就能填补亏空重新切换至人体形态。

    但牺牲线这么做，大概率会在血源形态结束后瞬间暴毙。

    毕竟牺牲线上的他只是普通人，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血肉是活下去的基础。

    所以底牌“血源”能力貌似只能用在绝境搏命时，正常情况下使用无疑是自杀行为。

    这个问题能否解决，他心中倒是有一个想法。

    例如，将金红色珠子的本源力量也借给牺牲线上的他。

    这样牺牲线上的他也能自由切换战体与人体形态，就不用再担心气血亏空的问题。

    但具体该如何实施，他暂时没有任何想法。

    第三点，如何让牺牲线同时掌握多项能力。

    蔚薇能获得恶念天赋掌握念动力，主要是他将蔚薇的精神微光送入了恶念天赋珠内，但蔚薇也仅是掌握了一个能力，想要使用其他能力完全没有可能。

    所以在牺牲线与自己建立精神连接的同时，该如何掌握多项天赋能力也是一个难题。

    对此蔚薇倒是给出了一个或许可行的解决方案。

    她认为只要精神联系不断增强，或许就能感知到他的精神识海。

    如果真能感知到精神识海，到时候不需要他主动帮忙，她自己就能操控精神微光挑选想要使用的天赋能力进入。

    对于蔚薇的这个想法，旁白则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旁白认为，精神世界会本能的排斥外部力量，在没有他的帮助下很难做到随意去融合其他天赋能力珠。

    例如在面对掌握精神攻伐术的敌人袭击时，精神世界就会自动展开防御。

    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本能防御。

    其中自身精神力量越强，自动防御的能力就越强。

    但旁白觉得可能也会有例外出现。

    信仰媒介微光毕竟是信徒产生，本质上不可能对被信仰者产生敌意，或许信仰者的媒介会被精神识海认同，从而在被信仰者的精神识海中自由行动。

    具体结果如何，还有待蔚薇进一步验证。

    毕竟现阶段的蔚薇连操控“恶念”天赋都十分勉强，距离操控精神微光在他精神识海中随意自如行动显然还有较大差距。

    但毋庸置疑的是，蔚薇在掌握恶念能力方面进展神速。

    与蔚薇讨论了一会精神传输方面的问题后，封棋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忍不住好奇询问道：

    “蔚姐，使用念动力消耗的是你自己的精神力，你这般频繁的训练就不会感觉到精神疲乏吗？”

    面对他的询问，蔚薇的脸上浮现笑容：

    “忘记和你说了，我的精神强度与精神储量是你现阶段的三倍有余。”

    听到这番话，他的表情愕然。

    现阶段人类在精神领域的研究进展缓慢，对于精神力量的成长普遍还处在通过食用领域场产出的特殊灵材来提高的阶段。

    他的精神力强度提升主要与未来梦境中击杀了数头元素向领域生物有关。

    但对于蔚薇如何做到的这一点，他感到十分好奇。

    面对他的询问，蔚薇思索片刻后，略显不确定道：

    “难道是我经常通宵熬夜熬出来的？”

    封棋：……

    熬夜能不能提升精神力他不清楚，但他知道会秃头，他觉得蔚薇这番解释着实有些敷衍。

    “好了不开玩笑了，其实我的精神力数值如此高的原因我也不清楚，自从当年与慕暚老女人接触过后，我的身体就发生了许多变化。”

    “近乎不会衰老的容颜与悠长的寿命就是最明显的变化之一，除此之外精神强度的提升，以及肉体强度也发生了变化……别看我很弱，战力评价也能达到青铜上阶，身体素质也是我经常通宵熬夜搞科研项目的资本。”

    听了蔚薇的解释，封棋恍然。

    慕暚的来历始终是个谜。

    他读取过慕暚的记忆片段，知道她的战力极为恐怖。

    但具体来历至今是谜，只是知道她活了悠久岁月，并且一直都在寻找奇迹。

    猩红第一任院长、叶皇、蔚薇、沐晴，等等历史风云人物，都是慕暚寻找的奇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