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喝,让这个家丁裤子瞬间湿了,一股尿液渗到了地上,嘴中哀求着:“少爷!小的昨夜睡着了,少爷恕罪少爷恕罪啊……”
说完头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刚磕几个,便见了红。
对于这种关乎人命的事,明非并没有打算因为他的求饶而放过他。
“不要磕了。”明非阻止道。
转而问道吴叟:“按家法应当如何处置?”
“杖五十……”
“太轻了。”明非冷声道,“打五十板,把工钱结了,让他走。”
“是。”吴叟应道。
明非看着吴叟好像没事人一样,也是,丫环的命在他们看来压根就不是命。
别的府中,丫环死了草草埋了就是,谁能想到他却发了这么大火。
他继续对吴叟吩咐道:“你也有罪,为何当日召入府中的时候未发现有身孕?罚你半年的俸钱。给她家中十两银子安葬。”
“老奴这就去办。”
丫环和家丁们第一次见少爷发火,都吓坏了,就连初夏都站在一边一动不敢动。
苏海棠闻声赶了过来,了解缘由之后,柔声安慰:“公子莫要气伤了神。我知道你很在乎人命,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莫要再动怒了。”
他叹了口气,对众人严厉吩咐:“以后若是在十八岁之前敢怀身孕者,直接赶出府。昨日我便说过,十八岁之后若是想找夫君,我定会助你们,但是十八岁之前,绝无可能。”
众人连忙称是。
他一想到这件事就气难平,好在有苏海棠替他按揉着脑袋,才舒缓了许多。
……
吴叟在处理好这一切之后,写了一封书信,偷偷派人送入了皇宫。
明非的眼线早已注意到这一幕,但是却并未阻止。他觉得这样也不错,历代皇帝对臣子都有控制的欲望,吴叟既然能被李治看重,必定有一些本事,有时候办事方便得多。
两仪殿内,李治正与国舅长孙无忌、监国大臣高季辅商量国事。
一太监进入殿内将吴叟送的纸信交给了李治。
李治翻开纸信,与长孙无极、高季辅二人看了起来。
这纸信之上详细的记录了这些天来明非的一举一动。当然,有些事情明非是并未让吴叟知道的。
“此子为何要为了一个下人之死如此动怒?”长孙无忌看完之后,疑惑道。
高季辅却摇了摇头:“说明他内心极善,不会草菅人命。”
说完便拱手对李治道:“恭喜陛下,陛下看人之准,让老臣佩服。”
李治被夸,瞬时喜上心头,笑道:“看来朕确实没有看走眼,能对一下人如此,以后得了高官,对民便也能如此。”
“恭喜陛下。”长孙无忌也应喝道。
不过话题仅仅出现在明非头上一会儿,便又回到了正题。
“方才说到,朕欲招武氏入宫,你二人觉得如何?”李治忐忑道。
他作为皇帝,却对这件事毫无把握。
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倒是狡猾得很,并未直面回答:“回陛下,此乃陛下家事,臣不好过问。”
倒是高季辅严肃了起来,对李治训诫道:“陛下,先皇临终前命老臣监国,老臣便直言了。
武氏乃先皇所封才人,乃先皇嫔妃,陛下怎可违背天地人伦。
况且先皇丧期刚满一年,陛下便行此事,未免是对先皇不敬,是为不孝啊。
老臣反对。”
“你!”李治有些生气,却难以反驳。
“罢了罢了,退下吧。”他摆了摆手。
“臣告退。”高季辅接着道,“望陛下莫要再提此事。”
高季辅出言如此犀利,李治倒也没什么办法,人家毕竟是先皇留的辅政大臣,位居中书令,实际上权利的掌控者,自己现在并没有实权。
所以被训斥就训斥了。
他主要是想试探一番,想看看这两位元老是什么态度,并没有真正下决定。
可是这情况真的如他想象的那样,非常之糟糕。
高季辅是百官的镜子,他态度如此坚决,百官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长孙无忌与高季辅走后,王皇后从幕帘之后走了出来,安慰道:“陛下莫要心忧,若是真的想念武氏,就去看看她吧。”
“当真?”李治惊讶道。
王皇后贤惠的帮他轻轻的捏着肩膀:“奴婢当为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