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安分因素全都被压了下去,十二阿哥闭门思过,荣亲王被圈禁,宫中嫔妃也俱是上了年纪的旧人,自然无人给嘤鸣添堵。…,如此一来,小日子倒是过得飞快。
十二阿哥的情况还好些,只是不许出门而已,旁人还可以去探视他。因此十二阿哥与荣亲王的待遇是截然不同的,荣王府被封锁,若无圣旨,任何人不得探视。十二阿哥那儿,又有和敬大公主求情,所以不过一年多功夫,闭门思过便解除了。
经过了这次教训,十二阿哥倒是真的学乖了,老老实实读书,戾气也被磨掉了。只是弘历依旧不喜欢这个儿子。
转眼便是乾隆三十年的春天,十阿哥永琳被赐了多罗贝勒爵位,分府出宫,也即将迎娶嫡福晋章佳氏——章佳氏虽不是满洲八大姓之一,可十福晋的阿玛是那位赫赫有名的伊犁将军阿桂。有这么出身体面的儿媳妇,怡贵妃自然也很高兴。
小永瑶两年前也入读兰台学宫了,嘤鸣算是清净了下来。弘历这几年也很“努力”,努力地想再“制造”一个儿子出来,可惜未能如愿。
这一日下午,嘤鸣才刚尽了月事,可掉了那么多血,还是倦懒得紧,便懒懒地躺在美人榻上不爱动弹。
弘历眼神忽的格外幽怨,“鸣儿,你说朕是不是老了?”——当初他为了留住鸣儿,想让她怀上孩子,结果不消一月功夫,便得偿所愿。想想自己当初的本事,弘历不胜唏嘘:岁月不饶人啊。
嘤鸣黑线无比,弘历已经五十五岁了,孙子都一溜串了,居然还想要儿子!皇长孙绵德都已经指婚了,年底便要娶福晋了。
“我说,你别闹了成不成?”嘤鸣郁闷地道,“你还嫌儿子少呀!”
弘历道:“朕的子嗣倒也不算少了。只不过——”弘历瞅了她一眼,“可朕与你的孩儿,就只有永琚和永瑶而已!”
“鸣儿,你什么时候给朕再生个儿子?”弘历笑眯眯打量着嘤鸣的腰腹位置。
嘤鸣嘴角抽了抽,便道:“不是我不想生,怀不上我有什么法子?!”说着,便耸了耸肩,做无奈状。这倒也是实话,怀不上……现在的她的确不容易怀孩子。
弘历顿时有些恹恹:“说白了,还是朕老了……”
嘤鸣打量着弘历,说实在的,弘历虽然年逾半百了,但保养得宜,看上去年轻至少十几岁,身体状况也很不错。哪方面……咳咳,也还蛮生精活猛的。
见他如此模样,嘤鸣有些不忍,便索性跟他说了实话:“其实问题不在你身上,而在我身上。”
“什么?!”弘历心中一震,忙关切道:“鸣儿,你身子怎么了?!”
嘤鸣略一忖,便道:“简单点说,就是因为的法力的修为现在比较高了,所以受孕的几率也变低了。”
这番话虽叫弘历觉得天方夜谭,但得知嘤鸣并不是身子有恙,便也安心了少许,于是蹙眉忙问:“这是何道理?!”
嘤鸣“唔”了一声,“那个生物课本上不是写了吗?越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动物,数量越是稀少。我现在的修为,算得上是食物链顶端了。”——她带回来的那些教科书,理科部分,弘历已经差不多吃透了,这么说,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弘历虽然明白嘤鸣的意思,也他还是不能接受,甚是咬牙道:“朕就不信了!”于是饿虎扑食,将嘤鸣摁倒在美人榻上,解扣子褪裤子,蛟龙入穴,大白天的就那啥啥了起来。
海晏堂的宫女倒是识趣,连忙关好殿门,守在外头——这种事儿,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她们知道该怎么做。
当里头的声音稍稍止息的时候,几个脸嫩的小宫女已是脸颊飞红,几乎都要滴血了。
内殿中,弘历埋头在嘤鸣汗香腻腻的脖颈间,热热吐息,戏谑问:“鸣儿,朕厉害不?”
对此嘤鸣只得暗啐,这厮年纪越大,脸皮也是厚得堪比城墙啊!!
于是连忙推了他一把:“今儿可是初九了,最晚天黑,孩子们可就该回来了!”——她可不想教坏了孩子。
弘历却道:“正因为他们要回来了,晚上还不晓得要在你这儿闹腾多久。朕才只好白天抓紧时间了!”
嘤鸣翻了白眼,儿子们十天才能回来一次,她自然是要在海晏堂摆个家宴,好生团聚庆祝一番。永琚永瑶虽然在阿哥所有住处,但这一天晚上,通常会在海晏堂留到很晚才回去,左右明日是旬休之日,不必早早起床。
正说着话,王钦在帘子外禀报道:“皇上、娘娘,两位阿哥已经进了圆明园!”
听得这话,嘤鸣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也忙催促弘历更衣起身。
弘历满脸怨气:“回来这么早干什么?!”便也只得叫人进来伺候更衣洗漱。
重新拾掇妥当后,便听见殿外传来小永瑶笑咯咯的声音:“我都不晓得,原来八姐姐还会绣荷包呀!真稀奇!”——小永瑶会有这种调侃,是因为八公主瑚图里自生母颖妃去世之后,就一直教养在豫嫔博尔济吉特氏膝下,有豫妃这个不通女红的母妃,自然八公主的性子也是如此。
被豫妃教养长大的八公主,也长大成人了,长成了女汉纸,骑马、射箭、摔跤样样精通,甚至还嚷着要求学打枪,弘历拗不过,还真的叫人教了她。这位公主,当真比阿哥都不逊色呢。只是宫中嫔妃都不喜欢这个性情野蛮的公主,然而弘历对丧母的八公主颇有怜爱,倒也无人敢把她怎么样了。所以小永瑶才说八公主会绣荷包,是稀奇事儿。
永琚也忍不住笑道:“嗯!绣得还不错!瞧那俩水鸭子,活灵活现的!”
永瑶道:“八姐姐说了,那是鸳鸯!”
“鸳鸯?哈哈哈——”永琚爆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