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嫔妃们忍不住惶恐地议论着,声音都颤颤巍巍的。
嘤鸣却轻轻推开了皇帝遮挡她的视线的手,朝他安心一笑,道:“嫔妾没事。”便以眼角的余光又看了一眼那盒中脑袋与尸身分离的死鸳鸯,的确有些人不忍赌。
嘤鸣别过眼睛,不再去看。
董常在也是吓得失了神,此刻回过神来,才晓得那是自己送给瑞贵人的生辰礼,她急忙抓着瑞贵人的衣袖,忙不迭地辩解道:“不!那不是我送的——不!是我送的鸳鸯,可是我送的是活的,不是死的!”董常在焦急之下,愣是都不会说话了!
瑞贵人满是怨恨地瞪了董氏一眼,“今日好歹是我的生辰,董常在你怎可以一只死鸳鸯诅咒于我?!”说着,她狠狠一甩袖子,甩开董常在拉着她袖口的手。可是也不知怎的,是董常在抓得太紧,或者是瑞贵人摔得太用力,竟一个趔趄后仰而去。
瑞贵人情急之下,双手扑棱,竟一下子甩在了那装着尸首分离的死鸳鸯的盒子上,盒子骤然一翻,盒中死鸳鸯骤然横飞了出来,直直朝着嘤鸣飞来!!
如此来得猝不及防,嘤鸣如何来得及躲避,就在那鲜血淋漓的死鸳鸯要砸到她身上的时候,突然身后猛力将她一拉,硬生生把嘤鸣整个人从椅子上拉了下来,嘤鸣浑身一晃,便顺着那力道坐在了一个厚实坚硬的怀中。
是皇帝,把她拉倒了自己腿上。
而那死鸳鸯,已经噗通一声,砸在了嘤鸣脚边,血腥溅了到了她花盆底鞋的鞋面上,仿佛一串红梅,嫣红点点晕染开来。
“没事吧?”皇帝急忙问。
嘤鸣忙下意识摇头,“没、没事。”方才那一惊之下,不过电光火石的几秒钟,她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呢、
这般模样,却被皇帝认定她是吓着了,不禁怒喝斥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先把这不干不净的东西收拾了!!”
“嗻!”皇帝身边的太监哪敢迟疑半分,硬是忍着厌恶,用布帛将死鸳鸯的尸体和脑袋都装了起来,带了下去。
瑞贵人看着皇帝如此回护嘤鸣的样子,眼底滑过浓浓的不甘之色,但是旋即,她露出了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满脸委屈地朝着皇帝屈膝跪下:“皇上给婢妾做主啊!婢妾好端端的生辰,没想到董常在竟然拿那种血淋淋的东西出来吓人!”说着,便呜呜咽咽,梨花带雨般啼哭了起来。
董常在见状,脸色发白,也急忙噗通跪了下来:“不关婢妾的事,婢妾也不知道那鸳鸯怎么成了这般骇人模样!”
董常在身边的肖答应也忙帮跪在董常在身边,急忙道:“婢妾也可以作证,今天早晨,董姐姐把鸳鸯装进锦盒里的时候,那鸳鸯还活蹦乱跳的呢!”
瑞贵人气恨地道:“人人都知道,肖答应与董常在情同姐妹,只怕此事是这二人联手所为!事后再言辞凿凿推说一切与己不相干!婢妾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两位妹妹,好端端的生辰,竟成了这般模样。还请皇上为婢妾做主!”
皇帝却听得一阵厌烦,忽的瞥见嘤鸣的鞋上飞溅了一串鲜血,便道:“朕陪你回长春仙馆更衣。”
瑞贵人神情一滞,她泪汪汪看着皇帝,哀声唤道:“皇上!!今日好歹是婢妾生辰啊!”
皇帝眉心一蹙,只愈发不耐烦,“此事去找皇后定夺!别来烦朕!”
瑞贵人当场傻了眼,心底里不禁恨嘤鸣更深了几分。
嘤鸣的眉梢轻轻一跳,瑞贵人最近甚是得宠,叫嘤鸣亦不得不警惕了几分,如今看来,皇帝所喜欢的不过是瑞贵人妩媚艳丽的容貌罢了。
当着所有嫔妃的面,皇帝拉着嘤鸣的手,便拂袖而去,生生把受了委屈的寿星都撂下一旁不管不顾了。
回到长春仙馆,嘤鸣换上了一双干净的花盆底鞋,又在身上扑了少许香粉驱味。那只血淋淋的鸳鸯,的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便知道,董常在既然要巴结讨好瑞贵人,又怎么会送一只死鸳鸯呢?
奉茶茶水与皇帝,嘤鸣便低声问:“皇上方才为何不管不顾,直接甩给皇后娘娘呢?”
皇帝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要朕处理,要皇后做什么?!”
嘤鸣不禁哑然,便试探性地问:“那皇上觉得,那只死鸳鸯……”
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嫔妃之间争宠就没消停过,让皇后看着处置就是了。”
嘤鸣笑了笑,“皇上难道不好奇,那鸳鸯到底是谁弄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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