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一瞧,几个贵人并行走出长春宫,可旋即,嘉贵人捂住口鼻,一手拉着庆贵人,飞快远离了身旁的瑞贵人,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麝香之害,有孕的女子更是半点不能沾染,方才在殿内同处那么长时间,所以一出来,自然要立刻躲开才是。
可如此一来,便只剩下瑞贵人孤零零一个,再无半个人靠近她。
嘤鸣暗自冷笑了,其实也不全然是那麝香手串的缘故,瑞贵人处处踩着别的脑袋往上爬,人人俱见识了她的狠毒,谁还敢亲近她?这样的人,早已成了后宫里的公敌了。树敌太多的人,不会活得长远,嘤鸣很是笃定这一点。
与怡贵人一起回到储秀宫,太监小林子便迎出储秀门,谄媚笑着打千儿道:“娘娘,皇上来了!”
怡贵人见状,忙做万福道:“那婢妾先回偏殿歇息了。”
每次皇帝来储秀宫的时候,怡贵人从不掺和,这正是她的识趣之处,嘤鸣微笑着点了头,便自己一人回到正殿中。
昨晚被这渣龙折腾到半宿,今日又要早起去长春宫请安,如今回来,嘤鸣早已是乏力极了。瞧见皇帝正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嘤鸣连礼数都不行,小脸一冷,下巴一胎,直接便上罗汉榻坐了,歪在那云锦引枕上。
“咳咳!”皇帝龙脸满是尴尬之色,只得清咳嗽了两声,“鸣儿回来了?”
“嗯。”嘤鸣冷淡高傲地嗯了一声,然后又不发一言了。
皇帝想着昨晚的事儿,也晓得自己理亏,便忙推了一盏燕窝到嘤鸣手边:“先吃碗燕窝莲子羹吧。”
嘤鸣顺手拿起小银勺,搅动着那熬得烂糊的燕窝,拿眼角睨着皇帝,满眼都是不爽之色。
皇帝舔着脸催促道:“燕窝要趁热吃,凉了伤胃。”
嘤鸣听了,直接把勺子撂下了,不吃了。那小模样,那叫一个傲娇。
皇帝再度咳嗽了两声,“怎么现在才回来,朕下朝都有一会儿了。”
嘤鸣淡淡道:“如今三个嫔妃有孕,皇后娘娘宫里自然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这一热闹,话就多了,所以就回来晚了。”
嘤鸣愈是这般置气,皇帝便觉得这是又醋上了,不禁脸上笑容更多了几分,姿态也更放低了几分:“昨晚……朕是喝醉了,否则怎至于如此鲁莽?”
嘤鸣脸颊一红,狠狠冲他一哼。
皇帝笑眯眯凑近了几分,“好了,鸣儿,朕又不是故意的。这不,一下朝就过来看你了吗?现在如何了?身上还疼吗?”
嘤鸣眼神如刀子般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敢说,我……”老娘特喵的咬死你!
皇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一通,看着嘤鸣那副几乎羞愤地要暴走的模样,便连忙摆手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哼!什么玩意儿,来耀威扬威是吧?嘤鸣暗自气得磨牙。
皇帝轻声道:“鸣儿先养两日,过两天朕再召你可好?”
“哼!”嘤鸣扭过头去,一副不肯搭理乾渣龙的模样。
这这般拿乔的小性子,皇帝看在眼里,却愈发喜欢得不行。又是哈哈大笑一通,甚是开怀的样子。
入了夜,皇帝在养心殿前殿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搁下了玉管狼毫。
吴书来弓着身子,将一封迷折呈递了上去,“皇上,这是粘杆处调查出来的结果。”
皇帝顺手拿过来,打开一看,不禁眉头锁了起来,这结果并无查出太后动了手脚……皇帝不禁沉思了良久,是太后处理得太干净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冤枉慧妃?
皇帝略一想,便将那密折丢入了香炉中,付之一炬了。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并无损伤他的子嗣,也叫宫里安分了许多。
吴书来又道:“怡贵人已经送去体顺堂小半个时辰了,皇上您……”
皇帝淡淡道:“去后殿。”他今日顺手翻的是柏氏的绿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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