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氏听得这话,脸色苍白了个透彻,身躯一晃,险些扑倒在地,幸好梅骨跪在旁边,连忙扶了一把。
嘤鸣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以弘历的脾性,他的眼睛里是断断揉不得沙子的!孟佳氏敢那般辱骂她,就算不死也得半死。弘历倒是干脆利落,直接就给处置了,也免得有人求情了。
伊尔根觉罗氏强撑着恳求道:“可否将表妹遗体送回,让她夫家为她办理丧事,也要入土为安?”
嘤鸣点了点,便对示意了一眼。
王钦打了个千,道:“嗻!奴才明白了。”
嘤鸣看了看伊尔根觉罗氏,点头道:“你这个表妹,并非良善之辈。难得你还这般为她求情……”
伊尔根觉罗氏垂泪道:“妾身就知道,她的性子……早晚是要闯大祸的!只是不曾想,竟这么快!”伊尔根觉罗氏呜咽如潮,“早先她还求妾身,想来觐见皇后娘娘,那时候若妾身答允了,她认得娘娘容颜,便不至于犯下大不敬之罪了!”
嘤鸣摇头,“这事儿你不必往自己身上揽!就算你带了孟佳氏来觐见,本宫也不会见她的!”叹了口气,便对梅骨道:“扶你们家夫人回去歇息吧,好好照顾她。”
梅骨道了一声“是”,便连忙搀扶着伊尔根觉罗氏退下了。
在天津府住了三日之后,弘历便打道回京了。对于天津卫海军的战斗力状况,弘历亲眼看过之后,似乎心里已经有数了,所以拟定了下一步的战略。
大航海时代要到来了吗?
嘤鸣突然有些期待了,不过……海上的战争,也快要开启了吧?
回圆明园的路上,因为下了一场大雨,耽搁了行程了,不过总算赶在八月初十这一天回来了。
因为这一天是兰台学宫十日一休的日子。上了九天学的永琚、烟儿都回来了。
想她当年念小学,都是每周双休,还是大清朝的孩子苦逼,十天里只能放假一天,每逢初十、二十、三十才能休息一天,若是时维四月,木有三十,那就更苦逼了。
别看放假少,也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宫里读书的阿哥,一旦入读,除了长辈生日、年节等重大节庆,是连一天假期都没有的!所以说,兰台学宫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而且,过几天就是弘历生日,也就是万寿节,兰台学宫倒时候也会放假一天,庆祝皇帝陛下生日。
多日未见,烟儿还是那张白白嫩嫩、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可永琚却黑了些、糙了些……
嘤鸣看了忍不住心疼,刚入学宫的孩子,虽然还爬不上马背,但拉弓射箭却已经开始学了,还有摔跤、蹲马步这些户外课程,风吹日晒的,活像换了层皮!这时候就体现出烟儿是灵兽的优越性了,怎么晒都晒不黑,怎么吹都吹不糙……
永琚却不当一回事儿:“额娘,我好着呢!十三哥才可怜呢!瘦得双下巴都没了!”
额……十三阿哥的确太缺乏运动了点,又爱吃甜食,胖得跟小猪似的。可到了学宫里,运动是每天必须的,谁也别想逃课,甜食……自然也是木有滴!如此一来,十三阿哥瘦了,那倒是理所应当的。
嘤鸣突然笑了,“庆妃怕是要心疼死了。”——这个庆妃!谁叫她把儿子喂得那么胖?
永琚忽然瞅见自己额娘的衣襟上别了个亮晶晶的小玩意,不禁多看了几眼。
嘤鸣笑着说:“这是胸针,漂亮吧?”——她佩戴的是一枚镶嵌了蓝水晶的蜻蜓胸针,之前在天津府的西洋衣饰店采买的,阖宫嫔妃也都送了。
永琚忙点头道:“漂亮!儿子方才来海晏堂的路上,碰见了吉嫔娘娘,吉嫔娘娘似乎正要往接山秀房去,她衣襟上也别个胸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