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三个佩服,就是郭相公你了!”韦巨源轻轻手指道。
“我?”郭待举呵呵一笑道:“我有什么值得韦兄你青眼有加啊?”
韦巨源双眸一凝道:“明人不说暗话,韦大将军出身微末,这是我们都知道的,然而他在并无多大表现时,就得到郭兄的鼎力支持,早作投资,到现在受用不尽,实在令人佩服!”
官场风水轮流转,今天贵为相公,明天入狱沦为囚犯的事情多,象李唐家的皇子皇孙给武则天杀得几乎精光,权贵不如泥,哪怕当道的天家亲戚(武承嗣)也会在一夜之间变成停职留薪人士。
郭待举却是难得的官场不倒翁,他成为尚书大人后,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仅仅中途因为传说中韦晞兵败的消息而罢为刺史,算是小挫,旋即起复,再任尚书,之后,经历了酷吏当红年代和武承嗣的上位,楞是奈何他不得,哪怕是武则天防着韦晞势力坐大,还是不得不让他拜相,活得有够滋润。
“郭兄目光之准,令人不得不服!”韦巨源羡慕地道。
郭待举投靠的势力是皇帝之女、战神驸马,这两位实在难倒,可以说是一世受用无穷,带契后世子孙!
驸马和公主都比郭待举年轻,中国是个人情社会,以后肯定会继续照顾郭待举的子孙,郭家富贵可达三代!
他之前对韦晞的关照属于“雪中送炭”,最是难得,别人再怎么巴结讨好韦晞,也是锦上添花,比不得郭待举与韦晞之间的情分。
韦巨源是真心佩服,郭老兄得了个金饭碗!
郭待举倒不隐瞒,有点默然地道:“还是袁公公瑜有眼光啊!”
袁公瑜,陈郡扶乐人,武后党,曾逼迫长孙无忌自尽,他有眼光,认定韦晞非池中物,告诉好友郭待举,举荐了韦晞。
之后韦晞一飞冲天,郭待举和袁公瑜都受用不尽,不过袁公瑜已经去世,郭待举独得恩报。
“嗯!”韦巨源有所耳闻此事,只是嗟叹一下,然后见房内的侍女已经不在(之前被赶走了),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郭兄可曾听闻昨天韦大师之事?”
“听说了!”郭待举沉稳地道。
“公主是巾帼不让须眉,实是令人佩服,过往我只佩服三个人,昨天的事儿一出,公主乃我敬佩的第四个人了!”韦巨源讲出来道。
“不是一家人不走在一起!”郭待举道。
“陛下现有一子一女,太子(李旦)暗昧,无所表现,公主却是英姿勃,有陛下之风,陛下也曾说起公主‘类她’!”韦巨源大着胆子道,郭待举只是听,不表意见。
“若大周是以前的大唐,陛下大行之后,太子即位应无问题。然而驸马西征,大周领土倍增,那些打下地盘的骄兵悍将,岂会信服太子?”韦巨源渐入诛心之言,郭待举还是听着,什么都不说。
“唯有公主与驸马是夫唱妇随,驸马打江山,公主治理江山,尝闻驸马二哥杨大将军成献曾说过誓死保卫公主殿下,应是西征诸将的心态!”韦巨源指出道。
“既有女帝开例,将来公主继位,再立女帝,才是正理,方可令江山稳固,郭兄以为如何呢?”韦巨源释放出足以令到江山变色的话题道。
郭待举拿起一旁的茶杯,不动声色地道:“喝茶吧,韦兄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