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的女人眼看着那干瘦男人的逃走,终于是从惊吓中缓了过来,这才开口后上前拍了拍陈佑安的肩膀说道:“哎,小哥,你...没事吧?不行,我帮你叫救护车?”。
陈佑安努力克制着狂暴之力带来的痛苦,这种痛苦太过强烈,一旦压制不住就会立刻失去理智。可就在这痛苦边缘,那被救女人却还是很不识趣的上来对着自己又摇又晃动,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
“别吵我!”愤怒的陈佑安转头对着女人吼了一句。
女人见到陈佑安的正脸后被吓的不轻,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中又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淡淡的路灯照射下,陈佑安的双眼通红青筋暴起犹如恶鬼一般盯着自己,换谁都是恐上心头,难以平静。
两人就那么站在原地僵持了一分钟后,陈佑安在体内那股不知名力量的压制下,终于驱散了阴气平息了情绪。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吓到了身旁的女孩,他挠了挠头,开始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啊,那什么,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没什么了的话我就先走了,哎,真是倒霉,本来就饿...”陈佑安仰着头看向那乌漆嘛黑的天空,打着哈哈就要准备开溜,他可不想再继续掺和这件事下去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
“你等等啊,我还没报警呢,等会警察来了还要取证,哎,你等等...”女人见陈佑安似乎对自己无害而且要离开后,穿着高跟鞋就开始在后面追他。
陈佑安可不想再惹麻烦了,今晚本就是冒险出手的。要是真被警察给堵了,没准想起之前和他们间发生的不愉快经历,体内的狂暴之力就又要压制不住了,他可不想再次袭警啊。
陈佑安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小跑到巷子一角处纵身一个翻越,直接溜出了这条小巷。只留下女人的呼喊感谢声在墙的另一边响起。
翌日一早。
陈佑安正睡得香甜,却突然被一阵无法呼吸的难受劲给憋醒了过来。
他猛地睁开眼胡乱挥舞了一下双手,又是不小心从躺椅上摔了下去。这下简直猝不及防,半梦半醒间的陈佑安被摔得晕乎乎的,勉强捂着脑袋清醒起身,之前捉弄他的两个小孩却是又对他做起了鬼脸,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哈哈哈,邋遢大叔躺躺椅,邋遢大叔躺躺椅,哈哈哈!”两个小孩手里抓着一些狗尾巴草,互相嬉闹着跑远了去。
“小鬼,切,懒得和你们一般见识。”陈佑安郁闷的挠了挠头舒展了一下胫骨,转身就要伸手拿些什么,不过他抓了个空。呆愣了两秒后,他又失声大喊道:“不好,我的包袱呢!”
昨晚凌晨他可是又累又饿,勉强溜了一圈后,最后也只得悻悻的返回绿林公园继续睡觉,一边祈祷着蚊虫早点休息,一边枕着自己的包袱睡了过去。
也许是疲惫的缘故,这一觉让他睡得格外的死,以至于被两个小孩作弄还未察觉。
“对了,小孩,肯定是他们拿走了我的包袱,可恶的小鬼!”陈佑安暗怪自己大意,就要转身去追那两个小孩,可这一转眼的功夫,哪里还有什么小孩的人影。
当下心中立刻就涌起了一股狂暴的怒意,左手不自觉的一个用力,刚才睡觉的躺椅被他一掌拍了个粉碎。
陈佑安凭感觉胡乱寻找,终究还是没有找到那两人的去向。
“这下完了,包里的东西虽说不值钱,旦那副画丢了可就麻烦了。”陈佑安沮丧地在一处大街口的石阶前抱头坐下,只顾自己的嘟囔,却不曾发现自己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站了个人。
待到他从埋怨中清醒过来抬头以后,才看到一个女子正站在他的对面,冲着他微笑着。
“是你吗?昨晚怎么不留下来呢,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真巧呢!还没正式和你说一声谢谢。”说话的女子可不就是昨晚被他搭救的那人嘛,此时的女人伸出一手,明显是想和陈佑安握手相识一番。
昨晚小巷的光线极差,说真的,陈佑安是没看清那女人的长相的,但此时与他相认并且准确的说出了昨晚的事后,他却是也能确定眼前之人了。
他赶忙起身想打招呼握手,却又缩回了自己黝黑的手掌,暗自在裤管处擦了擦后似乎依旧觉得有些不合适,只得尴尬地说道:“呵呵,小姐你好。昨天的事换成谁都会出手相助的,不用特意的来谢我。那个,我手太脏了,不好意思啊。”
这女人一身清凉长裙,扎了个马尾辫,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而且长得也极为漂亮。陈佑安在她面前显得有些自卑,说话声越来越轻,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估计都连他自己都是要听不清了。
“没关系的,我叫唐果果,你呢?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呵呵,不介意的话,来我的店里吃吧,我请你。哎呦,别这样啊,给我个报恩的机会咯。”女人一把抓住陈佑安努力想藏在身后的右手握住,开朗一笑后说道。
“啊?请我吃饭,可是...啊,我叫...我好像姓陈。”陈佑安老脸一红,他还是第一次和女生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而且又被抓住了手,心里顿时慌得不行,根本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了。不过说起来他确实也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只是隐约知道自己姓陈,这是刻在骨子里的那个字。
“好像姓陈?呵呵,这还有好像的啊。哎,你别害羞啊,看你也不过二十岁左右,来嘛,姐姐请你吃饭。”唐果果倒是不客气,反而调侃了一阵陈佑安,握着他的手用力一拉,竟然将他拉的一个踉跄。
陈佑安一个没注意被拉的差点摔倒,一块吊坠从他胸口露出,印入了两人的眼帘。
“咦?你还带吊坠啊,我父母那辈人也常带这种款式的吊坠,嘿嘿,让我看看吗?”唐果果下意识想要去查看陈佑安脖子里的吊坠,不过总算她还保持着几分矜持,知道先问过人家同不同意。
陈佑安当然没什么不同意的,当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块吊坠并无特殊之处,只是在上面刻了几个字。当然,陈家沟与世隔绝,陈佑安没上过学,自然是不识字的。
唐果果顺势一笑,结果吊坠查看后又是瘪了瘪嘴,说道:“什么嘛,只是一块普通的鹅卵石,也不是玉石,怪不得你没把它卖掉。”说罢,她将吊坠还给了对方,又说了句:“陈锐,这是你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