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锶
“……以全罗北道最甚。”
全罗北道具有朝鲜王国最大的平原,地处东津江与万顷江流域的湖南平原,土地肥沃,每年粮食收获量巨大,素有朝鲜“粮库“的美誉。可以说,在数百年里,全罗北道救济了无数次整个国家的灾荒年景。
齐大江与牛虎互相看了看,均露出会心的笑容。朝鲜有粮,山东有饥民,而且两地距离不远,足以劫掠朝鲜府库,以济难民。
“听说这个岛上有许多牛马放牧于野外。”齐大江又继续问道:“牧场何在?”
“岛上饲养牛马均在汉拿山那边的山里,漫山遍野都是。”崔希闵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齐国藩属贼军,看来是属意我朝鲜的粮食,就连放牧于岛上的牛马都不放过。
“放牧牛马之中,可有战马?”齐大江又问:“那个什么山里,有无你朝鲜官军驻守?”
“战马有数百匹。……汉拿山牧马场有牧监一人,牧匠数百,驻防军士亦有两百余。”
“成了!”齐大江闻言,不由一脸欢喜,“以后,俺们扩大骑兵规模的马匹是有了。如此,对上建奴,也稍稍有些底气了。”
“那俺们要占据这个岛吗?”牛虎问道。
“先占了这个岛,交给自救军管着,以后可以将山东的饥民分流一部分,暂时囤积于此。”齐大江说道:“而且,俺们到朝鲜劫掠所获,也有一个临时地方存储。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个大牧场,可以放养马匹和其他大牲口,端的是个好地方!”
“那俺们得先将朝鲜的水师给扫了,要不然,他们会频繁派船登岛袭击俺们。”牛虎说道:“不过,俺们只带了一千余自救军,这点人恐怕守这个岛有些困难。”
“那是自然!”齐大江点头说道:“自救军未经历战阵,对付一般的朝鲜守御部队或许可以,但要是朝鲜派来所谓王京精锐精抄军,恐怕就未必顶得住。俺们这几日先将岛上另外两县扫荡了,趁此机会,让舰船返回长山岛,再带一千自救军和部分乡兵前来。如此,再给他们配些火炮和火枪,想来应该可以守住这个岛了。”
6月22日,六个陆战连一分为二,乘船直驱岛上的大静县和旌义县,当日傍晚前,即破两城,俘杀朝鲜守军数百,缴获依旧很少,但在大静县俘得朝鲜犯官和流放之人九百余,其中就有二十余名因四月刚刚爆发青原府院君沈器远欲另立朝鲜国王事件而被牵连的罪臣。
这些朝鲜“叛贼”闻知袭取济州岛的齐国军伍乃大明友好藩属,是为惩戒朝鲜擅自背离藩属之位,并与建奴为虎作伥之恶,遂泣告于齐大江,他们在朝鲜王京欲制国王李倧,另立怀恩君李德仁,就是想重新脱离建奴的控制,回归大明藩属。
若是大明天朝能派兵往攻汉城,推翻李倧大位,那么朝鲜就可以再次与大明联合,同攻辽东建奴。
齐大江闻言,与陆战队几名军官不由面面相觑,合着,这帮朝鲜“叛贼”尚不知北京城破,崇祯身死,整个大明北方已经陷入巨大的混乱当中。他们还想着借助大明天朝的力量,试图将现在的国王拉下马,重新扶植一个亲明的国王。
“若是大明已亡,你们还要换国王吗?”齐大江试探性地问道。
“大明天朝幅员辽阔,百姓亿万,如何会轻易就……亡了?”一名朝鲜犯官问道:“辽东蛮夷不过疥疮之患,骚扰天朝之皮毛,即使天朝境内流民暴乱,想来过些时日,定能平复。那时,天朝洪福,助我朝鲜振作国势,共击辽东蛮夷。”
齐大江等人听了,心中均是一叹,想不到这朝鲜之国,竟然对大明如此有信心。可是,世事难料,大明风起云涌的流民,破了北京城,逼死了崇祯。而那个所谓疥疮之患的建奴,说不定就要趁势入关,兵锋之利,以至席卷天下。
“你们估计需要多少兵力,可以助你们袭破王京,另立新君?”旁边的牛虎突然问道。
“只需天朝出动五千大军,足以震慑朝鲜。”那名朝鲜犯官脸上露出一丝异样,轻轻地说道:“你等身为天朝友好藩国,可能说动大明出兵?”
“王京有多少兵马?战力如何?……与辽东建奴相较,何如?”牛虎继续问道。
齐大江等人惊讶地看着牛虎,难道我们齐国要去颠覆朝鲜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