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严讷眼睛微微闭起,神色不动的说道:“正是因为先贤已经让佛国降临倭国,而南洋至今却仍然是没有我佛光照耀,因此贫僧才不得不前去。倒是你,倭国至今都没有道门的踪影,正合适你去传道。”
“你!”张宇清眼睛一瞪,死死地盯着严讷。
可是严讷却好不退让的正视着他。
忽然,张宇清微微一笑,说道:“贫道还是觉得南洋的百姓更加需要我道门的降临,至于倭国,或许将来道门也回去的。”
韩度见两人快要吵起来,连忙伸手打断了两人的话,说道:“两位,你们去哪里,由你们来决定。反正这艘船是去南洋的,另外一艘是北上的,你们自己商议吧。本侯已经吩咐过校尉,他们会将你们安全送到目的地。本侯还有事在身,就不送两位了。告辞!”
“多谢侯爷,侯爷慢走!”张宇清对韩度的态度极好,甚至有几分亲近,显然张宇初肯定嘱咐过他。
“侯爷请便!”严讷也朝着韩度微微一拜。
韩度点点头,然后便转身下了船,坐上马车回去了。
而他走了之后,严讷和张宇清两人更是处处针锋相对。
两人争论了片刻,谁也不能够说服谁。
严讷先沉默下来,思量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叫来僧人吩咐了几句,让十来个僧人下船,登上去北上船只。
张宇清见此沉吟片刻之后,也叫来十来个道士,让他们登上了去高丽和倭国的船。
严讷见了,顿时不满的说道:“你这牛鼻子是什么意思?贫僧派人北上,你也跟着派人北上,你是成心和贫僧作对是不是?”
张宇清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镇海侯不是说了吗?反正两艘船,仍由咱们选择北上还是南下,现在贫僧忽然觉得派些人北上也是不错,又有何不可?”
“再说了,你们佛门在倭国还有着根基。贫道都不怕你们沆瀣一气,你这秃驴在怕些什么?”
严讷两眼盯着张宇清,说道门在倭国没有丝毫的根基,这话严讷的不信的。
倭国有阴阳师,倭国的这些阴阳流派便有着道门的影子。佛家讲因果,道门论阴阳。偏偏倭国有阴阳师这么一群人,要说是倭人自己琢磨出来的,不是严讷看不起倭人。要是没有人故意泄露了阴阳秘术,那些倭人就算是再过十辈子,也别想摸到阴阳的皮毛。
这样的隐秘或许普通的达官贵人都不清楚,但是却瞒不过佛门。
虽然按照道门的说法是秘典被人盗走,可是凭什么这些东西就能够被倭人轻易的盗走?这天下又不仅仅只有倭人,高丽人怎么没有将道门秘典盗走?蒙古人呢,暹罗人呢,交趾人呢,为何这么多人都不能从道门盗走秘典呢?
“阿弥陀佛,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咱们就手上见真章吧。”严讷面色沉凝,眼睛微闭,下定了决心。
张宇清也收敛了笑容,沉声说道:“贫道正有此意!”
两人同时转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舱房里面。
船舱两旁的舱房,正好一边住着和尚,一边住的是道士。双方针锋相对,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韩度从北市港口回到城里,先去向老朱禀报。
看到韩度的第一眼,老朱边徐徐开口,“人你都送走了?”
“已经送走了。”韩度一问一答。
老朱抬眼看向韩度,随意的问道:“他们双方都表现的如何?”
韩度笑了笑,说道:“臣将他们安排是一艘船上,自从双方碰面之后,双方的争吵就没有停下来过。吵得臣头昏脑胀,这不才急忙离开了那里,回来向皇上禀报。”
“哈哈哈,”老朱大笑起来,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片刻之后老朱才收敛了笑声,说道:“他们千百年的恩怨了,见面不针锋相对是不可能的。”
“是啊,臣问他们想要北上还是南下。结果两人都想要南下,又吵了一通......”韩度捡了些有趣的事情说给老朱听,逗得老朱开怀大笑。
......
送走了严讷和张宇清,韩度又顿时清闲了下来。
闲来无事,韩度将张宇初送给自己的《夏林清隐图》看了即便。虽然韩度不通绘画,但是多看几次也好似有了收获。
当韩度把这个想法告诉安全的时候,顿时便招来安庆的嘲笑,她本人更是笑的花枝乱颤弯下了腰。
“夫君,若是大真人的画是简单到被夫君一眼看破,那它就不值钱了。”
“一副画有什么了不起的?给我时间,我也能画一副。”韩度不服气的道。
安庆指着挂着墙上的《夏林清隐图》,说道:“夫君别说是画了,就算是找一个画师来临摹,都不可能画出这样的画来。”
正当韩度想要和安庆继续争论的时候,红漪直接闯进来,满脸急切的说道:“公主,侯爷,刚刚宫里传话,说是皇上病了。”
老朱病了?韩度颇为惊讶的看了丫鬟一眼。上一次见到老朱是在一个多月之前,但是当时虽然老朱神色有些疲惫,可人却没有丝毫生病的样子。
“父皇病了?严不严重?”安庆顿时紧张的问道。
韩度连忙安抚了她一下,说道:“应该不是什么大病,不会有大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