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虽出身商贾,智情鲁钝,但为人当有担当二字常驻心中,辟雍院惨案究竟因为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既然他们来寻我,我也要为自己辩一辩清白,否则就算今日依靠前辈一走了之,还有我的亲人会遭受连累,若真如此,我就算苟活在世,此生也不会心安。”
“辩个屁!你这娃娃是不是被辟雍院的夫子给教傻了?就这阵仗,一百个你跟着回去也是有去无回啊,还跟人家辩理,你心安值几个钱?”
黄景虽然内心深处暗赞颜陌的一片赤诚,但脸上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晚辈并非迂腐,而是相信这世间终究会有明辨是非之人,就像遇到前辈之前我还以为这个世界遍布丑陋面孔,而您仗义出手诛杀辱我之人是为路见不平,为晚辈这样从未有过任何瓜葛的人酣战连连,是为义薄云天,我又岂能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
颜陌真挚的夸捧让黄景正想爆发的脾气又缩了回去,想要否定对方,又找不出恰当的词语,急的直跺脚。
“前辈,我心意已决,就算死个通透,也比活着窝囊强。”
“你这顽儿……”
黄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看到颜陌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还没等黄景打算重新组织语言啰里啰嗦地教训颜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说话的人是杨夏,黄景一愣,他楞是因为他觉得的刚才的一番交手,虽然说不上惺惺相惜,但作为对手,彼此的战斗经验以及默契值得尊重。
如果不是自己修为更胜一筹,究竟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这样的对手难道看不出自己在息事宁人?
“反反复复的小人,着实令人讨厌,要打就打啰嗦什么!”
黄景被千辛万苦救下来的臭小子拒绝,心情非常不美丽。
“谁是小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师姐已无再战之力,何必暗箭伤人谋人性命!”
杨夏再无冰冷之态,双目喷火怒吼道。
不等对方反驳,他矮身将杨春僵硬的身躯翻了过来,从其鬓角处缓缓抽出一根骨钉。
黄景眼睑紧缩,那是他独有的暗器,而且骨钉上残存的火系脉力与自己绝对同根同源,然而,杨春却不是自己所杀。
杨夏是天生的洁癖,此刻却毫不在意骨钉上血浆的污渍,脉力凝聚硬生生将骨钉捏得“咔嚓”乱响,好像随时可能要碎裂一样。
颜陌一脸疑惑地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老者,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迟疑。
“暗器是我的,但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兴趣说谎。”黄景郑重声明。
“可笑,做下卑鄙之事却无胆承认,真欺负我司空署不敢与你拼命?”
黄景明显感觉对方冰冷的气息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有意离开这是非之地。
“还真的要打,挺有自信啊,不过老夫已经乏了,想找我拼命等我有空再陪你。”
黄景不顾颜陌的反抗,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城门口行去。
“不要以为你修成了秘技便天下无敌,今日就叫你看看什么叫做人外人,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