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阴煞局(2/2)
作者:昆仑妖道

    青徽子掌心金光骤然爆发,毫不留情地打入了雕像内部。

    咔嚓!

    雕像表面顿时出现了几条蛛网一样的细细的裂纹,兽吼戛然而止,变成了顺从的呜咽声,好像再跟青徽子讲述着什么。

    “原来如此...”

    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青徽子才挪开了手掌,眼里杀意难以抑制的凝聚起来。

    “师傅?”逍遥小声问了句。

    “没想到这个贫瘠偏僻的小山沟里,还有这等人物!斩断即将脱蛟化龙的龙脉,变风水宝地为绝凶煞地,再利用其煞气凝聚阴地,圈养尸煞用来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该死的家伙,最好别让老子碰上,否则一定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

    “师傅的意思是,这处阴地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嗯...应该是一个修为颇强的邪修法师布的局,此人深谙风水之道,居然连刚刚形成的龙脉都能发现,可惜了,如果没有那个家伙,此地现在早就成了一处不可多得的宝地了啊!”

    青徽子语气唏嘘,满是遗憾。

    “听您放才说,这里面还有尸煞?”

    “自然是有的,不过应该还没完全成气候,否则这封印早就破了,天道轮回,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候,居然被老子给碰上了,那可就真不好意思了,嘿嘿...”

    青徽子不怀好意地嘿嘿直笑,捏出一张符,贴在了墨玉麒麟雕像的左眼上,然后用脚画了个大圆圈,手臂一挥吩咐道:“你们身上的艾蒿全部放在这个圈里,能堆多高就堆多高,黑狗血,公鸡血,锅底灰,朱砂,雄黄,都给我撒到上面,准备好油,留两个人看着,等我一声令下,马上点火,其他人带着家伙事儿,跟我上崖!”

    原来,这些年轻汉子身上背着的,都是些干透了的艾蒿,本来是在夏季用作驱赶蚊虫的,然而艾蒿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驱邪破煞,搭配阳气极重的黑狗、公鸡血和锅底灰,朱砂,雄黄这些法药,一经点燃,哪怕是厉鬼这种等级的鬼物,都够喝一壶的。

    再次来到野鸡崖子,李爱军心里还是直打突突,前两天给李秋凡请阴主那一幕依然记忆犹新,紧张地差看着四周。

    王半仙看见他这模样,笑了笑道:“你这娃怕啥,有我师傅在呢。”

    李爱军干笑两声,看了眼神情自若的青徽子,稍微放松了些。

    这次来野鸡崖子,并没有遇上狼群,一行人总算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压顶。

    “这地方咋跟前两天不一样了呢...”

    李爱军打量着野鸡崖崖顶的景象,心里嘀咕起来,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上回来,这里虽然有些邪门,不过起码还有生气,草木都还活着,可现在,大片大片以生命力著称的“梭草”都像是一夜之间被浓霜打了一样,变成了黑漆漆的枯草,墨汁一般铺在地皮上。

    “师傅,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煞气!”王半仙揪了一把枯草,撒了些朱砂上去,只见枯草竟然发出了嗤嗤的声音,还有一缕缕黑烟往上冒。

    青徽子盯着野鸡崖最中央的位置,沉声道:“下面养着的东西快醒了,煞气在一瞬间就夺走了附近所有邪物的魂魄精元,就连草木都没能幸免,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逍遥,布五行阴阳阵!”青徽子吩咐一声,逍遥立马领会,将李秋凡交到王半仙怀里,从背上挎着着的帆布包中取出了五把小旗,熟练地围绕青徽子指定的位置插了一圈。

    这五把旗共有五种颜色,对应五行方位,金色对应金位,绿色对应木位,蓝色对应水位,红色对应火位,褐色对应土位,一旦施法就能引动五行之力灭邪,加上布置简单,算是道门弟子比较常用的手段之一了。

    插好五行旗后,逍遥又取出一根长长的黑线跟五枚古朴的小铃铛,黑线一头系在铃铛后面的铜环上,一头系在五行旗上。

    这黑线和铃铛也有来头,并不是平常见到的那些,先说这黑线,其实是墨斗线加上朱砂粉,又浸泡在法药之中制作而成的法器,墨乃书写之源,内含正气,加上朱砂和法药,端是诛邪的利器,能够克制一切邪气,过去香港电影里面用来制僵尸,用的其实就是这种线。而这五枚铃铛,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每一枚铃铛上面都刻着一只瑞兽,摇动起来声音清脆,不但能打破邪物制造的幻境,让法师保持灵台清明,不受影响,同样也具有压制邪气的作用。

    三者以五行之位组成的阵法,就是道门鼎鼎有名的五行阴阳阵。

    只几个呼吸的时间,纵横交错的一方阵法就布置好了,看的王半仙敬佩不已,“这特么我大半辈子怕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还没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手脚利索...”杀鬼诛邪,会布阵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得快且精准,否则还没等阵布好,邪物早就冲过来把你弄死了。

    青徽子从怀里摸出几块青玉,交给李爱军,“每人一颗,含在舌头下面,防止煞气入体”,然后折了根枯树枝,就地坐在一颗骷髅头骨上面,指着五行阴阳阵中间空出来的地方道:“挖吧,啥时候锄头碰到东西,啥时候停下,注意别碰到墨线跟五行旗。”

    这些汉子也不迟疑,撸起袖子,往手心吐了口吐沫,双手一撮,握紧锄把,将玉片含好,开始挖了起来。

    由于打小就干农活,锄头对于他们来说,恐怕比自个儿的婆姨都要熟悉,使起这玩意儿得心应手,没一会儿,就挖了一个大坑。

    说来也是诡异的紧,这里的土简直是这些庄稼汉生平仅见,按理说黄土高原的土层,基本上都是略微偏黄的白色土质,非常干燥。然而这一块却不一样,翻出来的土壤,居然是血一样的猩红色,不光粘稠,还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就跟被血液浸泡过一样,呛的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嘭!

    又挖了一阵,一声锄头撞击木板的闷响从坑里传来,众人赶忙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