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神色复杂的点头。
丁丁傻呆呆站着,大脑轰鸣,仿佛闯进了一辆火车,将所有美好冲击的支离破碎。过了很久,她才露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好,好啊,这位姐姐蛮漂亮呢,卫良你可有福气咯。嗯,我还有点事,就先走啦。”
她转身,泪水汹涌而出,逃一般消失在拐角。
卫良烦躁揉着脸颊,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丁丁就这样走了,他不仅要面临良心上的谴责,恐怕还会面临殷无涯的质问。
毕竟那可是个醋瓶子。
卫良虽然爱撒谎,却不愿意欺骗她,如果她要问,就实话实说,不会用“普通朋友”或“妹妹”来搪塞。可真说了实话,又是一桩麻烦事。
很奇怪,殷无涯什么都没问,就那么默默站在一旁,静美的仿佛一朵花。
双方沉默许久,卫良低声道:“谢谢。”
殷无涯捏了捏他的手掌,轻柔道:“你不是说要去海南么?走吧。”
卫良内心说不出的疲惫,意兴阑珊道:“先不去了。”
殷无涯沉默。
卫良又去宾馆开了一间房,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盼能大睡一场,将所有烦躁封印在梦中。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反而越来越烦躁。他坐起身,问:“有酒么?”
殷无涯在储物袋里翻找,拿出两坛陈年老酒。
卫良仰头灌下一大口,预感中的辛辣并未传来,这酒很柔,还带着一丝香醇的甜。他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
喝醉了就不会乱想。
“我陪你。”
殷无涯也开始喝,她没怎么喝过酒,不胜酒力,仅是喝下一口,面庞上就生出一坨红晕。
“来,干杯。”
卫良给她斟满,又给自己倒满,用力一碰,又是一杯酒入腹。
殷无涯喝到一半,轻轻蹙起眉头,劝道:“少喝点。”
卫良酒劲上来了,道:“我只求一醉。你要不想喝,我不强求。”
殷无涯神色复杂,却没有停止,仍继续陪他。她其实可以用道法化去酒力,却没有那么做。
这酒虽然不辣嗓子,却后劲十足,很快卫良就感觉头脑一阵眩晕,无力躺在床上。视线里的一切变得重叠,无数个殷无涯出现在眼前,分外可爱。他低笑着,缓缓闭上了眼。
殷无涯同样醉了,卧倒在他身侧,目光中带着一丝凄迷,轻声道:“你知道么,刚才你和她在一起,我很害怕。”
卫良或许听到了,或许没有听到,脸上挂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轻轻应了一声。
殷无涯抚摸他的脸颊,期盼问道:“你不会那样做的,对吗?”
卫良仍旧笑着,茫然点头。
殷无涯如释重负,神情从紧张变为柔和,缩着身子,如猫咪般依偎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在梦中,她似乎见到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脸上挂着浓烈的哀伤。她翻身,将卫良紧紧抱住,感受着那宽厚的身躯,这才逐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