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打电话”，公司的文员陈小姐回答。
“电话，这里不是有电话，他到哪里去了？”
“我去看看”，陈小姐起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喂喂？这里信号不好，就这样，我以后再打给你。”正说着，班农举了个很大的砖头一样的东西，边走边说地对陈小姐打了个手势。
“你这是什么？”罗纳德看着那个米黄色的塑料制成的东西，莫名的有点熟悉感觉。
“这是摩托罗拉公司的移动电话。在没有电话的地方，也可以拨打电话，就像汽车电话一样，只不过这个玩意是用电池的，可以边走边打。”
“大哥大？”罗纳德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中文。
“什么？”
“没什么”，罗纳德摆摆手，“这东西好用吗？我听你说什么信号”。
“是的，必须距离摩托罗拉公司的通讯站一定距离才能打，我在华尔街的时候用起来比较好，那里的通讯站很多，也很集中。不像洛杉矶，一离的稍远就听不清楚。”
“还是用汽车电话，和投币电话吧。”罗纳德觉得这就是个玩具，自己拿着用力大声说话，还不如给对方留言，或者找个电话再说。”
“说吧，你来是想怎么处理‘爱是非卖品’的分红？”
昨天罗纳德在派对上大撒支票的消息，已经在好莱坞传开了，很多老朋友都打来电话，对自己的慷慨表示赞赏。
班农听到了消息，肯定也要来问问，他的“爱是非卖品”已经下映，在阿美利加狂揽3500万，班农在华尔街已经开始从银行家成为了银行家的投资对象。
“你能快速分红吗？”班农当然希望尽快拿到钱，这样在华尔街里说话也更响亮一些。应收账款和现金，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电影是个回款很慢的行当”，罗纳德想起了自己拍摄“彗星之夜”的时候，发行商大西洋公司给自己的说辞，拿出来换个角度接着用。
“那些电影院的老板，都不肯结算，他们情愿拖我一年，然后用这一年的利息翻修座椅，给自动糖果机升级。
等我给他们发律师信，然后到了可以威胁起诉的时候，他们一看要上庭，就把欠款结清。这些人也是在盈亏线上挣扎，我有时候也很难办。”
“理解”，班农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催促罗纳德意思，毕竟他还想和罗纳德绑上关系，这样华尔街才会给他更多的信心。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谈提前买断的事情。你的未来收入，折现到现在，做了折扣以后，我可以现在和你结清。我们让会计和律师来处理。”罗纳德其实不想这么快结算，就小小地威胁了他一下。
“为什么？我不想这么做。你不应该马上分成，而最好投入到新的制作。这样电影的生意才可以循环起来，这是做生意的正途，我永远支持你。”
“你是懂行的，史蒂夫”，罗纳德很高兴，把假装伸出去抓电话机的手快速的缩回来，“那就等到院线和我结算，我不会拖你时间的。另外米歇尔·坎诺德那里还有几个新项目在筹备，你可以和他聊聊，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一起赚，我给你留了投资份额。”
班农搓搓手，果然自己表现的对罗纳德信心十足，这不是项目投资机会就来了。
“我非但不要你的钱，还要给你带来一大笔投资。”班农捋了一下头发，然后整了整领带，故作神秘的说。
“你找到华尔街的钱了？”罗纳德来了兴趣，和贷款相比，这种华尔街的基金的钱，使用起来条款更加优惠，而且对项目的干涉，和考核标准更加宽松。
迪士尼的迈克尔·艾斯纳，也是拿到了那个银幕基金的4亿，才开始慢慢在迪士尼里取得主动的。比米纳罕·戈兰用的债券融资，便宜了三倍不止。
“不是，是去东瀛找融资。那里的公司因为日元的升值，现在对投资好莱坞有很大的兴趣。而且我们两国的摩擦，让他们的企业家都憋了一口气要买投资我们的产业。”
“他妈的，这不是好事吗？投资我们欢迎啊。”罗纳德一听就开心了，想来好莱坞投资？好事啊。
“我们两国政府间的摩擦，都以阿美利加的胜利，签订了有利的协定结束，对东瀛的民众是自尊心的伤害，他们总是觉得东瀛人更加努力，理应比我们阿美利加的产品物美价廉。”
“嗯？为什么？我们的市场不是都对他们开放了吗？反而是我们的电影，进入东瀛市场困难重重。”罗纳德去过那里营销电影好几次，就算是有东瀛文化背景的两部“龙威小子”，在东瀛的票房都不好。
隐隐约约的，罗纳德也感觉到，那里的电影院好像说好了似的，对好莱坞的电影总是投入的不够。
“他们觉得每天工作九个小时，吃一口大米饭就当成美味的辛勤工人，理应在世界上造出最好的产品。不光是实体产品，家电，纺织品，汽车，连带电影也应该这样。”班农对罗纳德说了些他在华尔街知道的情况。
“所以，在摩擦力吃亏的东瀛企业家，要来投资好莱坞电影挣钱？回去东瀛对那里的民众说买下好莱坞，扬眉吐气是吧？双赢，双赢啊……哈哈哈。”罗纳德明白了，这里面还有民族自尊心和战败国的一种想在商场上扳回来的心理。
“哈哈哈，正是如此！”班农笑得很奸。
“好，我给角川书店和杰尼斯事务所的会长打电话，聊聊。”罗纳德想明白了，只要给他们想要的虚名，自己和班农就能得到实惠。
一个华尔街的银行家，和一个好莱坞制片人，两个想去东瀛捡便宜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
罗纳德和东京的老朋友又联络上了，他们得知罗纳德又带来了在阿美利加大杀四方的票房怪物来东瀛，纷纷表示这次要拿出更大的诚意，来和好莱坞最年轻的名导演，商讨合作。
和坎诺德等人安排好行程，罗纳德还让洗印厂加印拷贝，准备先卖去东亚几个国家。
“罗尼老哥，我的电影又失败了。”戴安新片“赌城浪子”又大败。800多家影院只拿到70多万的票房，平均单馆票房1000美元都没有达到，第一周就跌倒了盈亏线以下，电影院马上就要他们下映，眼看就是一周游。
轰轰烈烈地上映造势，轰轰烈烈的失败。
“啊？”罗纳德让戴安坐到自己身边，“你别难过啊，我和汤姆·克鲁斯说了，他的新片女主角，你去试试呗？”
生怕戴安因为接连的失败丧失信心，罗纳德故意把事情说的轻描淡写，还给了她一个好的新机会。
“我……”戴安噘着嘴打了几下桌子，“嗯……嗯……嗯……”
“这次影评又开始说我的不好了，还说我演脱衣舞女，连一场艳情戏场面都没有。”
“这……我看你的演技，不在衣服多少上。再说不是让女二号苏西··艾米斯加了脱戏吗？”罗纳德想起逼着制片人改戏，不许戴安太过裸露的事情。
“他们说苏西演的是单亲母亲，那场戏反而多余了。”戴安不太高兴，被影评人批评，对演员的心理是种伤害。
“这不是你的错吧，电影里还有马特·狄龙，汤米·李·琼斯，他们也要对电影不卖座负责的，最主要还是制片人马丁·兰索霍夫那个傻蛋，把六十年代的情节拿来拍，八十年代的观众怎么会欣赏。”
“嗯……我再这样下去，只能拍B级片了。”
“别傻了，我会想办法的，再说，B级片也有好的。”
“你是要去东瀛吗？”戴安看到了罗纳德桌子上的机票。
“是的，我要去做辣身舞的发行。”
“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东瀛的广告商又找我拍新版广告。”
“他们还真的对你很忠诚，三年每年都拍新版。”
“嗯，他们就喜欢看阿美利加人说两句日语，夸夸他们的产品。”
“也是”，罗纳德笑笑，东瀛人这种表面上自大，其实自卑的心情，戴安的遭遇上就能得到印证。为了让东瀛观众更加有代入感，每次戴安都要染成金发，更像他们刻板印象中的阿美利加女郎。
“你还是先去汤姆·克鲁斯那部新片试镜吧？他好像演一个酒吧的调酒师，和一个大学女学生恋爱。”
“嗯”，戴安不说话。
“怎么了？”罗纳德很奇怪，好像戴安对这个机会不怎么有兴趣。
“你知道的，当时拍‘乖仔也疯狂’的时候，汤姆先找的我，但是我说了些过分的话，我说我的父亲永远不会让我演那种女人的。”
“额……”，罗纳德明白了，当时戴安是炙手可热的童星转型的青少年影星，又是科波拉的御用女主角。汤姆·克鲁斯只是一个门牙不整齐的初出茅庐的小子。
那时候他邀请戴安，被拒绝后反而因为那部“乖仔也疯狂”起步，开始了几年来一飞冲天的旅程。
戴安怕去试镜，对两人都有别扭的感觉。
“你先去试试吧，我想他们会平等对待的。那都是历史了，汤姆不会怎么样的。”罗纳德安慰了一下戴安。
不过说是这么说，克鲁斯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他周围有很多的人围绕着他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他们还愿不愿意找戴安来演，可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如果能公平竞争，我就没问题。我就怕因为这段历史，我们两人演起来别扭。”
“我会和汤姆的经纪人打电话的，到时候完全公平的按照你的表现来决定，一点私情也没有。”
“嘻嘻……”戴安还是对自己的演技非常认真地，听罗纳德这么说，又开心起来。
“葆拉，我是罗纳德。”之后罗纳德一个人的时候，给克鲁斯的经纪人，葆拉·瓦格纳打了电话。
“你好，罗纳德。”葆拉的声音有点疲惫。
“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还有两个月。”
两人聊了会家常，罗纳德对葆拉说，“汤姆对我说邀请戴安·莲恩来试镜新片的女主角。”
“我知道这事，我正要和你聊聊这部‘鸡尾酒’。”葆拉·瓦格纳对汤姆·克鲁斯的这个选择并不满意，但是他妻子咪咪·罗杰斯很起劲，自己也没法劝。
“戴安你就按照正常的试镜来吧？我猜你可能也有难处？”罗纳德试探性的问道。
“是的，咪咪给了我很多难题。”
“哎……”罗纳德对这个山达基的人也没有好感，“就这样吧，你也别太辛苦了。”
“咪咪有她的计划，她对汤姆的影响力也很大。”葆拉·瓦格纳也有点受不了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