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逊风流倜傥地笑着，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肿胀，可这丝毫没影响他的潇洒，他轻轻抚摸着美女的头发，热心地瞧了瞧穆怀阳，看上去完全没把两人的恩怨当回事。江十一这才发现，不止是他本人，他身边的仆人也都还残留着前几天的闹剧留下的伤痕，有的脸肿了，有的胳膊折了，有的鼻子歪了，他甚至都没换一批人撑个脸面，丝毫不以此前的狼狈为耻。

    “怎么样？脸上好点了没呀，师东家？”

    穆怀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非得拿最不该提及的事来充当开门红，还非得用那种近乎于嘲讽的调侃口气。但奇怪的是，两人的不正经似乎一拍即合，师逊总是活得像个醉汉，正经到了他那边倒成了不正经，不正经则成了正经。

    “这叔叔我可得好好夸夸你这臭小子，小小年纪，劲头可真是不小。不错不错，有你家阿嗣当年的风范！”

    “这么说你还被我家姐夫收拾过？”

    “嘁，阿嗣那个死脑筋，哪儿是我的对手，你可别向他学，没前途。”

    “不学他学你啊？人家是当世名将，你是什么？不过，我喜欢你的脾气，你说的没错，我姐夫他确实太死板，天天就知道养王八。”

    “哈哈哈哈！人家怎么说他来着？王八太岁！”

    “哈哈哈哈哈哈！”

    阳光小伙和奇怪叔叔的共同话题竟是从狂黑自家姐夫开始，若是羊嗣在场估计要被气得七窍喷血，可是紧接着才是真正会让羊嗣抓狂的。师逊大声嚷嚷着“妈妈”，把老鸨唤了过来，只见一个穿着妖艳的老妇人摇摇摆摆地走上前来，笑盈盈地叫道：

    “东家~有什么吩咐？”

    “去！给我把姑娘们叫上来，我要请我的小兄弟们快活一下！”

    “得嘞！”

    不久，老鸨领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美人翩翩飘了上来，青红蓝绿紫凑了个齐，个个面容姣好，身段多姿，江十一和陈泌这俩老处男直看花了眼，口水差点就掉了出来。

    “爷们，要哪个姑娘？随便挑，全是上好的。”老鸨笑得像个老妖精，她自豪地炫耀手底下姑娘们的美貌，尽管她自己已经姿色全无，仅凭夸张的妆容勉强牵扯她那不堪入目的容颜，这让她看起来像个唱戏的。

    “挑什么挑？！”这时，师逊一摆手，大叫：“不要挑了，全留下来！”

    “哎呀东家，那别的客人还要呢~”

    “让他们滚，今天我全包了！”

    “那......”

    “少废话！一会儿就叫人去结账！”

    “哎呀~东家~，老身不是这个意思啦~”

    “快走，别打扰我们快活。”

    老鸨娇嗔地翻了个白眼，乖乖扭着腰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老鸨走后，潇洒的笑容再次回到了师逊脸上，他模仿着老鸨的神态和语句，自豪地炫耀手底下姑娘们的美貌，说道：

    “爷们，要哪个姑娘？随便挑，全是上好的！”

    这时，江十一和陈泌倒显得拘谨，因为他不确定“爷”是否有包括他们两个身世低微的贱民，最后他们决定不再看那群火辣的姑娘，人在无法确定是否能满足欲望的时候，最好的做法是收敛欲望。穆怀阳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爷”，可他眼中却没有欲望，或者说，没有那种普通雄性动物对雌性的欲望。

    穆怀阳眼里有的，是雄性动物征服另一个雄性动物的欲望，当然，这不是龙阳之好。

    “我要她们两个！”

    穆怀阳指着师逊怀中的两位美女，掷地有声地叫道。毫无疑问，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赤裸裸地挑衅，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惊愕住了，一片鸦雀无声。

    江十一瞬间被惊出了一整个背部的冷汗，他连忙去看师逊的脸色，只见师逊脸上的笑容定格住了，这让他的笑越来越不像是笑，没错，他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意味深长的沉默。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