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问:“那你会给我保密吗?”
“会呀,我可没告诉别人你划伤自个的事,程二夫人还以为你是犯老毛病了呢。”
白善和白二郎也竖起两根指头道:“我们也一样,都给你保密了。”
殷或笑了笑后道:“我并不在意这个。”
白善道:“国子学里的同窗嘴巴还是碎的,我觉得你还是在意在意吧。”
殷或:“……他们嘴碎?”
“对啊,”白善道:“我觉得他们颇有做御史的天赋,这段时间京城里闹得很,那一桩桩闹全反应到国子学里来了。”
殷或就笑道:“国子学里大半都是恩荫进学的,家中父祖都在朝中为官,可以说,国子学便是个小朝廷,那里面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白二郎抬头看向俩人,问道:“为什么太学就没这么多小道消息?”
“因为太学大半学生都是考进去的,包括四门学也是,全国各地的才子都汇聚在两学之中,各地的风俗异闻最多。”满宝道:“我觉着太学还比较好玩呢。”
白二郎摇头,“没有啊,我觉得国子学更好玩儿,这一次重阳,你们国子学不是要去给老人们发麦子和米糕吗?我都想去。”
“对了,”白善对殷或道:“二郎不说我都快忘了,初七和初八,我们国子学要代朝廷给京城里年过七十的老人去发寿麦和米糕,你也去吧。”
殷或一愣,“国子学还有这个活动吗?”
说着话,下人们端了饭菜进来,长寿听见,便一边摆盘一边回道:“少爷,往年发寿麦和米糕都是太子带着宗室子弟一块儿去的。”
“难怪了,”白善笑道:“这段时间,苏坚的案子还没查明白,太子和三皇子都在互相攻讦,每天弹劾太子的折子尤其多。所以这差事才落到了我们国子学的头上。”
殷或便笑道:“这个闹我要去凑。”
白二郎就找满宝说话,“初七初八你还去药铺吗?要不去我们和先生一块儿去登高?”
“你和先生去吧,初七和初八我们济世堂要去县衙那里给来领寿麦和米糕的老人诊脉送药,我也要跟着去的。”
白二郎:“……你们药铺去凑什么闹?”
“不是我们药铺而已,是好几家药铺一块儿去的,”满宝道:“有一些小药铺想去还去不成呢。”
白二郎:“药材不贵吗?”
满宝还没说话,白善就已经笑道:“他们送的多是红枣、姜片和红糖一类的东西,你以为他们会往外送人参灵芝呀。”
满宝也是今天才从郑大掌柜那里知道的,好奇的问白善,“你怎么知道的?”
“国子学里听说的。”白善道:“不是说了吗,京城的闹消息国子学里都可以打听到,重阳算是大节,宫中还要祭祀的。京中的两县除了要给年过七十的老人们送寿麦和米糕,还得在县衙里摆酒席宴请他们,听他们说乡里的事,若有不平事,可借此机会剖白。”
“各世家大族也会捐出一批银米棉布来,一些给这些老人,一些则给育善堂,这些都要过衙门的手,而你们药铺只是其中的一拨而已,除了你们,还有一些布庄也会给老人们裁剪一衣裳。”
满宝张大了嘴巴,她知道京城过节会很闹,但没想到会这么闹。
她沉思起来,“那我们罗江县怎么没有?我有个叔爷爷,他也年过古稀了的。”
白善轻咳一声道:“这是京城,天子脚下,自然要表现得繁荣昌盛,万民和谐,尊老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