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也瞬间想起来了,“十月初五,达摩祖师诞辰?”
老唐大人“哎呀”一声,顿足道:“我倒忘了,因陛下信佛,国子监每年十月初五都要休沐的,快快,快派人去相国寺里找白善和周满,让他们别凑这个闹,赶紧回家去。”
而这是不可能的。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九年前,皇后病重,皇帝在各佛寺里为皇后做道场,最后皇后果然活了过来,于是皇帝愈加信佛。
而当年的主道场就是相国寺,皇帝为了表达自己的虔诚,每年十月初五的达摩祖师诞辰都会在宫中斋戒沐浴,请高僧进宫宣讲佛学。
只是今年太后病重,而太后不信佛,信道,所以今年的高僧没有进宫,大家也没心思管这个。
但国子监却已经习惯,每年十月初五都休沐一,而且大部分学子都会到相国寺里凑闹。
白善和周满他们自然也去了,他们并不知道今天凌晨益州王逃了,甚至连殷或、封宗平等一干官n代都不知道,普通百姓更不知道了。
所以阳光明媚的上午,几人呼朋唤友的一起来到了相国寺,马车根本就进不去街口,远远的便要停下步行入内。
有衙役在街口那里维持秩序,白善跳下马车,转扶了满宝一把,便招呼上后面的殷或、封宗平等人一起走。
大吉把马车交给了刘贵,跟在几人后。
封宗平走在满宝侧,笑问:“我怎么听人说你胆小,还没回济世堂坐堂?白善都回去读书了,你还怕什么?”
满宝道:“我最近在整理几个医案,还没空回去。”
白善也点头,“她又不是我,除了读书,还得学医呢。”
季浩不知何时也挤到他们边来了,闻言问道:“我听说你在准备给向家刺客动什么手术,要把他的脚筋接起来?”
满宝惊奇,“你听谁说的?”
“刘太医,我祖母最近体不适,请了刘太医来看诊说起来的。”
白善便道:“一定是郑太医告诉他的。”
满宝便问季浩,“那刘太医有兴趣与我一起开刀吗?”
她之所以告诉郑太医,是因为她觉得她一个人做不来这个手术,得找人帮忙。
可惜的是丁大夫和陶大夫等人在思考过后拒绝了她,陶大夫觉得自己擅长的是小儿病症和带下病,开刀接骨对他的挑战太大。
而丁大夫看过她做的治疗方案后,觉得治愈很低不说,还有可能造成感染,最后多半是要把病人截肢,所以他也拒绝了。
没办法,满宝这才通过郑大掌柜找到了郑太医,想拉着他一起琢磨琢磨。
郑太医现在已经答应她了,不过依旧觉得只有两个还不够,所以俩人决定继续寻找志同道合的大夫,尤其是太医院里的太医一起。
所以对郑太医将此事传得天下知,她一点儿也不介意。
季浩提起这事本意是想提醒她,谁知她并不在意,反而还兴致勃来,于是他一时没说话。
封宗平扭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微微一笑。
被几人挤得落后了好几步的白二郎很生气,他拉住殷或便又硬挤上去,看着人满为患的街道,问道:“我们为什么非得来礼佛?我们不是信天尊老爷的吗?”
满宝和白善就没好气的怼他,“不是你要来的吗?”
连殷或都受不了他,甩开他的手道:“昨下学时明明是你说要来看一看佛家盛典,凑一凑闹的。”
白二郎被挤得都快怀疑人生了,问道:“是我吗?”
三人异口同声,非常的坚决,“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