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抬眼望过去时,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小声道:“先看看再说。”
道一又将目光落到了屋中,三人将呼吸放到了最低,趴在屋顶上,几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屋里坐了不少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无一例外,每个人脸上都有或轻或重的病容,时不时的听人哼唧几句,那声音也是微乎其微,出声的人已经气若游丝了。
来前庞杰和他们提过,此病来得迅猛,几乎是毫无征兆,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之间,便中了招,后来经过城里的郎中研究,是人与人之间有过接触,所以才会被传染的。
只要被传染过的,都有一定的症状,他们要做的就是,将郎中断出有此症状的,先排查出来,再将他们居中在一处,以免扩大感染源。
庞杰确实很有很魄力,能在病情扩张之前,剪断传染源头,因为这不仅仅是管住那些被圈起来人就可以的,还有满城的百姓。
其他人的人虽未被圈起来,但庞杰不能确定,他们身上是否带着已经被感染的病毒,如果大肆传播了出去,不止清水县倒霉,附近的县也会跟着遭殃。
按此疾病的传染速度,一两个县都是轻的,而每个人县的人数不一,去的方向也是南辕北辙,能赶在清水县就将源头掐断,不得不夸赞一句,庞杰很有手段。
而满城的百姓,他们关心的是自家的生计,断上几日或许就能让他们一个冬天没得吃,而庞杰看到的则是整个城市的生机。
他们有错吗,其实都没错。
百姓不知道疾病恐怖疯狂的传染力,只知晓,那些病没落到自己身上,仿佛隔得很远很远,但是他们却因此,也跟着被限制了自由,极其的难受。
即使知晓,为了一大家子的生计,也会铤而走险,冒着被疾病传染的风险,前路满是荆棘,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因为有些人家是没有任何退路可言的。
道一虽在山上长大,可是有香客上山呀,久而久之,便也听了不少人家的事,加之下山之后的所见所闻,她也并非是完全懵懂之辈。
眼下的情况,传染的疾病控制得当还好;百姓就很容易安抚,因为他们很容易满足的;若是控制不起来,那便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但凡有一个人挑动起来,民心就很容易乱起来,民乱是最容易出事的。
所以错不在百姓,也不在庞杰。
他们都是在为自己身后之人努力负重前行,是值得尊敬之人。
真正有错的,是那些存心利用天灾、人祸,制止恐慌、民乱之人。
如今只是疾病刚起,清水县就已
道一看了身边的王玄之,企图从他的眼中得到答案,“安道,你觉得这些人有没有问题吗?”
王玄之摇了摇头,她以为是没看出来,却听他道:“小一,你应该问自己,你可有把握查出来他们生的是什么病?”
道一整个人都趴在了瓦片上,她看着下方的人群,“这样的距离,只能够看出人家有病,却不能看出来,他们生的什么病。”
王玄之五指一紧,叩在了手心里,他喉咙有些发干,半晌,他道:“小一,你尽快去做,我再去查看一下,这些人生疼之前,都与什么接触过,看是人为还是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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