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将小冯君牢牢的抱在怀里,不让他去看道一,总感觉这小郎君有些邪性,分明才见他家孩子第一面,他们的君儿就五迷三道的了。
道一面色有些尴尬,“你们放心,我真的没有恶意。”
冯掌柜才不相信她呢,“你为何一开始不说会医术。”
道一这才明白,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哦,对不起,是我忘记了,方才只说了找家中亲戚,他们是开药铺的,我家是开医馆的。”
蛮达恨不得捂上耳朵,也好过听她满嘴的胡说八道。
道一为了取信几人,不得不将身份编得更圆满些,“我觉得只在家中学医有些枯燥,只有在外行走,见识了各种疑难杂症,才能算得上是行医嘛。”
“刚好借着寻亲戚的事,我便主动和家里人接过了这个差事。”道一说得十分真诚,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一家三口,生怕她们会嫌弃自己从家中偷跑出来似的。
蛮达此刻觉得,这院子的房梁很是结实。
冯掌柜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家中有亲戚开医馆,倒也是常理之中的事,不过他还是有些警惕,这两个来得突然,还在这么多病人中找到了他们,说没有坏心眼谁信啊。
但是孩子的病不能拖,也是真的。
他们这些时日,已经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瞧着冯掌柜面容有松动,道一心下一喜,她道:“我就在你们面前,替小君儿把把脉,就算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呀。”
冯掌柜和元娘对视一眼,由他抱着小冯君,交了一只手给道一,好像她就是一个拐卖小娃娃的坏人一样,生怕她把孩子抱走了。
道一嘴角抽了抽,倒也没要求太高,父母有这种戒备心是件好事,万一后面再出现一位她这样的人,结果真是骗子呢?
她在冯掌柜夫妇不信任,又满怀期待的目光中,闭上了双眼,用心去聆听小冯君的脉像,过了许久,她才咦了一声,“这脉像好生古怪。”
见两人着急担忧,她道:“我需得好好想想,这是什么病,方才给小君吃的那粒药,可保他短期内身体无碍。”
冯掌柜和无妨对视了一眼,牵着小冯君,一块儿和道一行了个礼,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他们眼下也只有选择相信,“多谢小恩人。”
“冯掌柜过奖了,我只是身上碰巧带着药罢了。”道一低垂下去的脸有些红,羞的,“我与兄长要探讨一番小冯君的身体.”
“去吧去吧。”她的话还没说完,冯掌柜那副巴不得她立刻走的口吻,令道一大窘。
早知如此,她应该把羊天干一起带过来的,两个小孩子有个伴儿,也不至于让她如此被动,或许早就顺利将事情解决了呀。
可是一想到羊天干的不确定性,还是先让他和齐安几人待一段日子,看能否放虎归山吧。
道一还当真弄出一副,我醉心研究病情的模样,从身上摸出了本《内经》来,蛮达在旁替她护法,让那些窥视的目光,只敢远远的。
她手里捧着书,其实心思已经飞了很远。
方才把脉,她诊出了小冯君患的什么病。
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病,而是中毒了。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整间屋子里的人,众人的情形与小冯君差不多,如无意外,他们中的是一种毒,还是会传染的那种。
道一眼中平添了几分怒气,一个人误食毒药或许有可能,因为很多草药都带有毒性,普通人不识得当成了野菜来食用,乃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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