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正好赶到琼州,距离青海头就剩下半日的距离。
“啊嚏!”甫一踏入琼州地界,她的喷嚏便没断过。
“小道士,你是被人下蛊还是下毒了?”小毕方眼里的担心不似作假。
“你懂什么,这是人类表达思念的一种方式,我在世上的亲人那么多,肯定会有人思念”道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还有一个可能,”
“如此方式,委实可怕。”小毕方缩了缩翅膀,将它的一只脚包裹起来,盘踞在道一肩上。
道一:“.”
道一正想同它理论一番,眼前突地一黑。
她抬眼,竟是一行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娘子,我们郎君请你上楼喝茶。”为首的人行了个礼,又指着旁小楼上,临窗的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道一:“.”
道一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神情有些恍惚。
她想到初至长安时,那个打马过长街的青衣郎君,尽管他的身影早已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可那日的惊鸿一瞥,委实叫人印象深刻。
当日是她与王玄之在楼上,而那个惊艳时光的青衣郎君,则是在楼下,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恣意风流,可惜
道一收回心思,好奇的望向楼上那人。
今日的位置颠倒,她也被人瞧了一回。
她并非阿姐那等一见惊人的相貌,倒是好奇楼上这位小郎君,是否请她上去看眼疾的。
来请人的并不知道一心中所想,倒是十分有礼的将人请上楼。
道一跟着他后头,将各种眼疾的药、针灸位置,都在心中过了一遍,在对方开口唤了一句小娘子时,几味药名脱口而出,“蝉蜕、决明子”
小郎君及一众下人:“.”
小郎君咳咳两声,“小娘子,你会医术?”
道一险些反问他,不是请她上来看眼疾的么。
她在对面从容落座,对此,不置可否,“未知小郎君请我上来,是何用意?”
“小娘子唤某赵三郎便是,未知小娘子如何称呼。”小郎君生得白净,言行举止间有良好的教养,倒不像岭南、琼州这些地方能养出来的人,但他的姓,让道一想起来此之前,王玄之嘱咐的话。
赵姓在琼州,几是家喻户晓的姓。
只因当地的刺史,便是姓赵的。
前呼后拥又如此高调者,赵三郎的身份呼之欲出。对方没有明言,道一初到琼州的人,也只当不知。
她笑眯眯的说:“赵三郎君幸会幸会,你唤我一声谢二便是。”
赵三郎点头:“今日我与谢二娘子一见如,有些事还望你直言不讳。”
道一:“.”
道一嘴角一抽,不过是互道姓名,怎的就熟到直言不讳的地步,赵家三郎要治的莫非是脑子?
赵三郎只当道一同意了,便指着她肩头上的小毕方,“谢二娘子,我方才远远便瞧见,你与这只小鸟在说话,它是什么品种的小鸟,竟能口吐人言,我在琼州遍寻陇客,也只得口吐三两句人言,无论如何教,也不肯再说多余的话。”
道一:“.”,原来对方不是看上她,而是看上小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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