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全,将我酒囊拿来。”
很快叶一全便将酒囊取来,谢傅看见这形若一叶轻舟的酒囊,不禁想到李徽容当日亲手撬开他的嘴巴,亲手喂他喝水的场景。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如此尊贵身份,当日却会对他这个污秽不堪的灾民,另眼相待。
若说菩萨心肠,易杭却说她冷酷无情。
李徽容见谢傅神情呆思,笑道:“谢大人,怎么了,难道害怕我在酒里下毒?”说着拔开壶嘴打算先饮一口。
下毒二字似无从由来,实则颇有开门见山的意思,毕竟如今两人身份地步不似当初,而是平起平坐的一方人物。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雄一雌,而李徽容可不是雌虎。
未待李徽容饮酒,谢傅伸手抢过酒囊,直接豪饮起来,这口气很长,一口气干掉半囊酒,朗道:“痛快。”
也不知道为何如此痛快,平生饮酒唯有易杭能给他这种感觉,现在又多一个李徽容。
李徽容赞道:“好酒量!想不到谢大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喝起酒来却如此狂放不羁,正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烈酒入口,谢傅似放下斯文拘谨,哈的一笑:“好酒!想不到李小姐一个女子竟喝如此烈性的酒。”
叶一全闻言暗惊,小姐最讨厌别人把她当女人看待,暗暗朝李徽容看去,却见李徽容丝毫没有不悦,笑道:“谢大人,你可知海水不可斗量。”
说着伸手将水囊夺了过来,似谢傅那般豪放饮酒,这口气比谢傅还要长,直至酒囊里流不出一滴酒来。
豪放雄风竟压谢傅一头。
谢傅愣了一下,李徽容面不红神不迫,微微笑道:“如何?”
谢傅脱口而出:“李小姐豪迈!”唯有豪迈二字才能表达他心中感慨。
叶一全惊讶,一酒囊酒就被两人一人一口干掉,他跟着小姐身边,毕竟耳濡目染,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在气势上能与小姐平风秋色。
这李大人……正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他所看到的所认识的李大人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叶一全,再拿酒来。”
酒取来,李徽容接过:“这一回,我先饮为敬。”再一次一口气喝掉半酒囊。
谢傅心中微微吃惊,这可是烈酒啊,可不是水啊,就算易杭那种酒鬼,也没有这般喝法,一次已是极限,在段时间内连续两次,却连他这个酒鬼也要震惊。
这哪里是什么女人,糙汉子都没这么勐。
见李徽容将酒囊递过来,示意轮到他了,谢傅笑道:“李小姐,这么喝法,再多的酒也不够喝啊。”
李徽容露出澹澹微笑:“酒包够。”
人家都这么说了,谢傅哪能示弱,接过如是饮法,酒过喉咙如一道烈火烧过,这次却有些受不了。
第一回是骤然豪情使然,这第二次就不行。
喝酒怎能喝不过一个女人呢,男人的自尊心,硬着头皮直至酒囊流不出一滴手来,只是拿着酒囊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叶一全见状,心中暗忖,李大人不行了,再好的酒量也经不起这般喝法,就是一头大象也要倒地抽搐,嗯,已经很不错了,可惜李大人你遇到的是男女通杀,人中之王李徽容。
“叶一全,把酒全拿来。”
叶一全双手托着两坛酒过来,谢傅心头咯噔一下,实在想不通这荒郊野外的,李徽容身上怎么会带有这两坛酒。
李徽容单手托起一坛,展臂朝谢傅伸去,谢傅硬着头皮接过。
李徽容接过另外一坛,直接摘开封盖,双手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