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恨不得解开你的上衣弹一弹,撩起你的裙子端一端。”
伊蓝脸色一红,嗔道:“没个正经。”
“真的,我恨不得解开你身上的所有秘密。”
伊蓝咯的一笑:“晚上我穿这件衣裙给你跳答君舞好不好?”
“好不好?”
“可这套衣裙要五十两银子。”虽然伊蓝对大观国了解不深,但也知道五十两代表着什么,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谢傅脱口而出:“什么!这家店也太坑了!”
话刚说完才恍悟岂不是说自家娘子坑,心中暗忖,鹤情也太黑了,不过也坑不到普通人身上去,坑的都是些富家权贵。
伊蓝有些失落道:“太贵了是不是?”
看得出她很喜欢,谢傅笑道:“贵是贵了点,不过配你啊也不过身外之物一件。”
伊蓝很是欣喜,却又小声说道:“这双皮靴要一百两。”
谢傅已经麻木了,笑道:“买。”
“你身上有这么多银子吗?”
“我在扬州有头有脸,可以赊账,你看上的就买,不必在乎价钱。”
伊蓝趁人没注意,在谢傅脸庞亲了一口:“傅,我好开心。”
谢傅跟着伊蓝后面,她就像一只小鸟来到水草丰茂的湿地,尽情沉浸其中。
说来她贵为皇后,什么珍贵的饰品没有,什么华贵的衣服得不到,但这种感觉真的不一样,挑选、喜欢、获得,不停的重复这个情绪波动,对女人来说冲击太强烈了。
一会就来到一处更安静私密的空间,伊蓝进去之后就在里面驻足起来。
这里面摆设的是一些女子的贴身衣物,从抹衣、小裤再到冰凌袜,甚至是女子月信期所佩戴的红签,应有尽有。
光是抹衣的种类就有传统的抱腹、心衣,近代的小衣诃子,还有西域风情的罩带,甚至连北狄皇室的子衣也在其中。
至于小裤就更可以大做文章,看得谢傅这个大男人是眼花缭乱,脸红耳赤。
心中暗忖,鹤情可真是太会整了,我与她夫妻这么多年,平日里怎么不见她穿给我看。
总的来说以轻薄舒适为重,风格火辣杏感为次。
不得不说澹台鹤情很有想法,毕竟是贴近肌肤的衣物,舒服舒适很重要,至于火辣杏感嘛,穿在里面,别人又看不见。
能看得见的人,却又恨不得博取对方热情喜爱。
伊蓝看见连北狄皇室独有的子衣也在陈列之中,微微一讶,拿起一看,非但款式一模一样,而且做工质地竞比她以前穿的还要更好,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伊蓝感到新奇又新鲜,开始一件件看了起来,女子天性对花花绿绿丝丝缕缕的喜欢也是,另外一个在她枯燥的世界里突然间丰富多彩起来,心也蠢动起来。
谢傅见了心中暗喜,伊蓝这是打算穿给我看啊,还是北狄女子热情奔放,要是换个红颜知己定要遮遮掩掩。
伊蓝挑了一件贴身上衣,系带如柳条,还绣有图案,一针一线精致的栩栩如生,眼里立即流露出钟意来,忽又轻轻朝身后的谢傅看去。
谢傅上前介绍:“这件心衣,源起于汉,民间俗称亵衣,意是轻薄不庄重。”
伊蓝疑惑道:“怎么就轻薄不庄重?”
谢傅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跟伊蓝解释这种文化差异,额的一声笑道:“因为女子穿上这心衣,会变得非常美丽妩媚,男人见了就挪不开目光,有勾引男人之嫌。”
伊蓝若有所思,骤地嫣然一笑:“我明白了,只能爱人可见,外人不可见是不是?”
谢傅点头。
伊蓝笑道:“在北狄,女子也不能仅穿这样示人,但轻薄不庄重在人而不在衣,这衣强赋为“亵”不好。”
谢傅一时哑口无言,转而指向这心衣上的图案:“这是什么?”
伊蓝笑道:“你当我瞎啊,鸳鸯啊。”
谢傅指着色彩艳丽那只问:“这只是雌是雄?”
伊蓝给了谢傅一个白眼:“我只是对你们的文化不甚了解,又不是无知小孩,这只是雄的。”
谢傅一笑:“那另外一只就是雌的,你说它们正在干什么呢?”
伊蓝呀的一声,这才发现雌雄正在交颈,脸红轻声说道:“绣这图案干什么?”
“因为这衣还有一个别称叫做合欢襟,相思树上合欢枝,紫凤青鸾共羽仪。”
“大观国的女子矜持,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所以用此图案发声。”
“发什么声。”
“郎啊,来哟,奴家想要合欢。”
伊蓝大羞,将谢傅推出去:“你先找个地方休息,我自己挑选就好。”
“那你多挑一些,我想欣赏到你不同美姿。”
“知道了。”
谢傅呵呵笑着离开,只觉感情就需浓情如此,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还处处谨行谨言,实在是惺惺作态,难怪秦湘儿以前老说他不开窍。
开窍了,开窍了……
二楼近窗口的地方布置有供客人休息的地方,近窗临望,风景独佳。
地方也不小,一张方长茶案,几张方椅,还有三张卧榻犄角布置,珠帘隔开。
列三二竖柜,柜内陈列古玩,旁挂字画,置有绿植,陈设颇雅。
啧啧,光是那张用整块檀木雕成的方才茶案就价值不菲。
有的时候谢傅根本不知道澹台鹤情多有钱,在澹台鹤情面前,他这个出身名门的公子,总有见识不够的时候。
此时方长茶案边坐着二位女子,一边休息一边轻声交流着,至于交流着什么,谢傅就不得而知,既在这玄澹斋,应该是在交流巧妆美饰吧。
谢傅心中莞尔,鹤情还把青楼那一套给学来了,富家小姐夫人有的是钱,缺的是花钱消遣的地方,这真的是把小姐夫人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大概这玄澹斋很少出现男人,谢傅的出现让二位娘子有些拘谨,目光若有若无的轻轻打量谢傅。
谢傅过来真的想找个地方休息而已,绝无攀谈勾搭的想法,终究贸然闯入,并未擅自坐下,止步礼貌问了一句:“二位小娘子,我可以坐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