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奴的一只义眼微微闪烁着光芒:“齐真人是来清理门户的。”
齐玄素并不否认:“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你作为叛徒,是必死无疑的,而你身边的那位洛佩兹先生,我们可以谈一谈,比如将塔万廷或者西道门内部的叛徒名单交给我,我还是能网开一面,公平合理。”
丹尼斯终于后知后觉:“齐玄素!你在侮辱我的信仰。”
齐玄素并不失望:“那就是不想谈了,也罢,我不介意送你上路,毕竟你手上的血债也是不少。”
丹尼斯示意孙仲奴后退,上前一步:“齐玄素,听说你是天罡堂出身,最终来到了北辰堂。巧合的是,我也曾经是一位骑士。”
圣骑士与圣殿骑士不是一回事,虽然两者都需要神力,但区别类似于巫祝和灵官。
当初五行山之变,就有一位受雇于大玄皇帝的西方流浪骑士雷纳图斯,虽然他需要皇帝赐下的神力,但他的力量仍旧不算是直接来自于外界赐予,还是来自于自己本身。
因为东方和西方传承体系的不同,圣骑士不能完全等同于巫祝,其使用神力的方式还要拐上一个弯,即以神力构筑誓约,从誓约中获取力量。
其实巫祝也要拐上一个弯,即以神力构筑法相,从法相中获取力量,巫祝的大小境界其本质上都围绕着法相进行拓展延伸。
反观灵官和圣殿骑士,就是通过身上的铠甲直接使用神力,不必再转一道弯。
至于从誓约中获取力量,其实与佛门的许下大宏愿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有些类似于借贷,以较小的代价撬动杠杆,提前获得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是一把双刃剑,虽然可以从誓约中获得力量,但未能遵守誓约就会导致失去大部分力量,甚至是遭受反噬。
所以圣骑士或者圣武士需要的神力比圣殿骑士更少,在同等神力下,所能发挥的力量要比圣殿骑士更大。
只是因为誓约的限制颇多,不如圣殿骑士那么方便。
正如巫祝的法相多种多样,誓约也是如此,大致分为:荣誉、复仇、守护、救赎、奉献、征服、王冠,甚至还有一些冷门誓约,比如爱情等等。
根据誓约的不同,限制也有不同,比如王冠之誓,就比较考验忠诚,律法至上、言出必行、无所畏惧、恪尽职守等等。又比如荣誉之誓,则更考验意志,行在意前、战仅为炼、磨练其身、坚毅其魂。
还有一种特殊的誓约,即变节誓约,他们不会效忠于任何人,只自己的力量和生存,且只对自己抱有信仰,只有足够绝望和内心足够强大的人才能走上这条路。因为软弱的人总是想要向外求,寻找他人或者神灵作为自己的精神寄托,万不可能只对自己抱有信仰。除此之外,变节誓约还要承受破誓的反噬。….
好处就是,变节誓约没有任何限制,因为誓约没有内容,而且会获得比普通誓约更强大的力量。
不过走上了这条道路的圣骑士会沉湎于暴力和财富,被圣廷驱逐,用圣廷的话来说,这些人打破了自己的神圣誓言,追求黑暗的野心和为邪恶力量服务,其心中燃烧的光耀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黑暗,就算是地狱使徒们也不愿意与这些混乱之人为伍。
雷纳图斯便是一名变节誓约的圣骑士,所以他被圣廷放逐,流浪到了东方,最终选择效忠于东方的皇帝陛下。只有皇帝陛下才能给予他财富、力量和他想要的一切,而皇帝陛下也有足够的实力震慑他。
在圣廷的角度看来,东方的皇帝自然算是“邪恶力量”,正应了他们的论断,追求黑暗的野心和为邪恶力量服务。
总之,圣骑士和圣武士就像巫祝一样复杂,因为誓约或者法相的不同,战力会有很大的浮动。
丹尼斯伸手扯掉身上的教士长袍,露出宽松长袍下的银色软甲,整个人熠熠生辉。
如今齐玄素不再是五行山的齐玄素了,随着地位的攀升,他也对这些西方传承略有了解,他有些好奇,丹尼斯会是什么誓约。
丹尼斯又从自己的空间袋中取出了一把双手大剑,整个人身上燃烧起了红色的光焰。
征服誓约,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杀戮的誓约,一个总是伴随着战争的誓约。
倒也符合丹尼斯的身份和所作所为。
丹尼斯双手握住大剑,没有祈祷,也没有吟唱,就这么平白无奇地大步走来。
两人迅速接近。
在行走的过程中,一个光环在丹尼斯脚下生出,氤氲出纯粹的光明,圆心随着他的脚步而不断移动。
虽然佛门和圣廷都被称作西方教,也都推崇光明,但两者的光明并不相通,佛门的光明要么是金光,要么是七彩之光,而圣廷的光明则是纯粹的白光,白茫茫一片,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光环不断向周围发散出净化的气息,这种净化十分霸道,甚至隐隐传递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味,凡是与它相性不合之物,皆要被除去,只能剩下纯粹的光明,故而这种光明又有了极为强大的攻击性。而与它相性相合之物,则会得到极大的裨益和提升。
简单来说,削弱对手,提升自己。
正是无论什么誓约都能使用的“神圣的净化与庇护光环”。
紧接着,丹尼斯的脚下又生出第二个光环,不再是光明一片,而是血与火的颜色,仿佛因为杀戮而导致血流成河,正是征服誓约的“战争光环”。
第一百二十六章 誓约体系(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